齐格菲尔德顺着卢刚的目光凝望着菲儿,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初为*的羞涩,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满溢着幸福的目光,丝毫看不出有离愁的存在。
卢刚此刻为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戈飞,不瞒你说,菲儿的父亲本来是要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但是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感情,所以才留在了家里,唉……”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只能任凭悲伤的泪水肆意纵横。
“老卢哥,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卫东既然是军人,那么自然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且我相信好人都有好报,所以卫东不会有事的。”齐格菲尔德安慰道。
“戈飞,你是在德国长大的,你说说看,那些纳粹到底安得什么心?闯到别人家里杀人放火不说,还振振有词说这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他们这样颠倒黑白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卢刚愤愤不平道。
齐格菲尔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卢刚的质问,因为他自己的心里也一直在纠结,上天让他出生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而命运又给他了见识光明的机遇,当黑暗的宿命与光明的召唤同时在他面前摆出两条不同的道路时,他却无法判断究竟哪一条路才真正属于自己。然而他的脑海中却很快幻化出一副残酷的画面——王卫东倒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菲儿一袭红衣,伏在他的胸膛泣不成声。这画面深深刺痛了齐格菲尔德,让他突然间感到自己的灵魂深处竟然有了一丝忏悔的冲动。
“我们为什么要动战争?为什么要剥夺人们的幸福?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用和平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诉求?上帝啊,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连串的为什么折磨着齐格菲尔德貌似坚强的神经,令他不得不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心灵。恍惚间,菲儿与王卫东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一对新人端着酒杯笑意盈盈道:“齐叔叔,这几杯酒不仅代表我们自己,也代表我们的父母……”
“把酒都给我!”齐格菲尔德没等菲儿把话说完就拿起酒瓶为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好孩子,来,为你们的幸福干一杯。”话音刚落,他就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接着不等菲儿开口,他又连着为自己倒了好几杯,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一瓶酒就见了底。
菲儿与王卫东同时露出了诧异的目光,两人不知道齐格菲尔德为什么要这样做,而守在丈夫身边的秦雪立刻试图抢过酒瓶:“你这是干什么啊,不要命了!”
“别管我!”齐格菲尔德推开妻子:“今天是菲儿的婚礼,这么好的日子我当然要多喝几杯……”
“齐叔叔,”菲儿急忙扶住齐格菲尔德:“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只要心意到了,就算少喝两杯也没关系。”
“不行!”齐格菲尔德晃悠悠的喊道:“这酒我必须喝,因为我对不起你们……”
一句对不起顿时令在场众人纷纷侧目,卢刚急忙把齐格菲尔德拉到一边:“老弟,你喝多了,坐下来少说两句吧。”
“我没喝多,”齐格菲尔德摇着头说:“我确实对不起他们……卫东,其实你原本可以不上战场的……都怪我不好……是我太懦弱了……”
“齐叔叔,您坐下来休息一会吧。”菲尔德的舌头都直了,急忙与秦雪一道把齐格菲尔德按在了座位上。
“我没事!”齐格菲尔德挣扎着又站起来对王卫东说:“卫东,你听好了,要是上了战场可别硬往上冲……因为你们的战术训练水平和帝国军队的差距太大了……”
“戈飞,你别胡说八道了!”柯尔特担心齐格菲尔德酒后胡言会露出破绽,急忙冲上来拖着他试图往外走,结果这一举动却激怒了齐格菲尔德。
“r 菲尔德一把推开柯尔特,自己却倒在了地上,他试图起身,却酒力作一醉不醒,众人急忙把他抬回了家。
当秦雪把丈夫安置好,黑着脸走出卧室后,家里只剩下了柯尔特还在忐忑不安的等待。前者捋了一下鬓角的头,道:“对不起,路易斯,戈飞今天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没关系,他可能是听说菲儿的丈夫要去俄国打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才会失态。”柯尔特说。
“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胡说八道!”秦雪生气的说:“他说的话别人可能没听懂,但是我听得很清楚,他让你闭嘴,还说你敢违抗他的命令!这哪里是对待朋友的态度,简直就像是旧社会的军阀在辱骂自己的下属!”
柯尔特打了个激灵,急忙对秦雪说:“他喝多了,所以才会这样说,不过我相信等他醒过来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他!”秦雪恨恨地说:“等会儿他醒了,我就让他去向你道歉!”
秦雪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说了没几句就挂断了:“路易斯,单位有些急事要我回去处理,只有先麻烦你照顾一下戈飞,我处理完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你赶紧去忙吧,戈飞就交给我来照顾。”柯尔特说。
在去单位的路上,秦雪满脑子都是齐格菲尔德失态的表现,她越想心里越憋着一团火,心想等会儿回家后肯定要和丈夫好好谈谈这件事情,然而她却没有想到一件更麻烦的事情还在等着自己。
李伟在一个月前被任命为中州市公安局局长,然而从他还没有上任开始就为一件事情感到烦恼,那便是齐格菲尔德的身份之谜。付斌这些日子不断地向他通报关于齐格菲尔德的最新讯息,几乎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