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过早饭之后,施特莱纳不等弗莱舍尔回来,就拉着齐楚雄与路德维希急急忙忙离开了艾德斯瓦尔宫,驱车前往雅利安城。
齐楚雄对施特莱纳的举动感到非常好奇,他不明白这位纳粹帝国新任统帅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车队驶入那条被黑暗笼罩的公路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将军,您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
“回雅利安城,我在那里为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施特莱纳笑眯眯的说。
“将军,”齐楚雄纳闷的挠着头,“您能告诉我这是一份什么样的礼物吗?”
“嘿嘿,”施特莱纳嘴边的笑容显得格外神秘,“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相信等你见到这份礼物之后,一定会喜欢的。”
齐楚雄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把一丝迷惑的目光投向车队前方若隐若现的雅利安城。
转眼之间,车队离开了那条被笼罩在黑暗中的公路,再度进入了“地心之光”的视线范围,人们的眼前逐渐明亮起来。车队在城内的行驶度不快,路两边正在行走或是执勤的德军官兵纷纷向坐在车里的施特莱纳行礼致敬,而他也微笑着摆手示意。
不一会的功夫,车队就来到了6军医院,可是却没有如齐楚雄预想的那样停留片刻,而是继续前行,在穿过三个十字路口之后,车队的脚步终于停靠在一栋大门紧闭的宅子前。
随行的卫队军官跳下车厢,为施特莱纳打开车门,他带着齐楚雄一起走出轿车,而在另外一辆轿车上坐着的路德维希刚一钻出车厢,就吃惊的喊道:“里宾特洛甫大街13号!上帝啊!这不是吕贝克将军的官邸吗!”
在路德维希惊讶的喊声中,施特莱纳高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
“中尉,”他边走边说,“这里过去的确是那个人的官邸,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处荒宅,走吧,让我们为它带来一点久违的生气。”
齐楚雄并没有立刻跟随施特莱纳走进这座官邸,而是站在外面仔细的观察起来。
这是一栋五层宅子,在它黑色的外墙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尖如鸟嘴的屋顶上铺着一层层仿佛羽毛般厚实的瓦片,仔细看来,它倒像是一只巨大的秃鹫。
“齐,你在看什么呢?赶快进来吧。”施特莱纳在站在宅子的台阶前出了催促。
“好吧,我这就来。”齐楚雄收回探寻的目光,急忙快步走到台阶前。
卫队军官此时推开了宅子的大门,领着众人走进了这所已经好久没有人居住的官邸。
一进门,是一间宽敞的客厅,里面摆放着路易十六时期的古董家具,还有一座希特勒的半身铜像,高高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落满灰尘的水晶吊灯。在通往楼上的木制阶梯旁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油画,一位胸前挂满勋章的将军站在一座山峰上,猎猎的山风从他身上袭过,这位将军威严的面孔上蒙着一只黑色的眼罩,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放射出一股凌厉的寒光,虽然这只是一幅画,可是齐楚雄却依然能感受到一股杀气正在脚下蔓延。
“啊!真没有想到,一幅画也能使人感到恐惧。”齐楚雄惊叹道。
“他这个人历来如此,”施特莱纳望着这幅油画,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目光,“不管是自己的部下,还是集中营里的囚犯,人人都害怕他。”
“他?”齐楚雄吃惊的说,“难道这幅画像里的人就是吕贝克吗?”
“没错,威廉·吕贝克,党卫队地区总队长,武装党卫军中将,1922年入党的老战士,啤酒馆起义的参与者,第一批党卫队成员,法兰西战役的英雄,金质橡树叶骑士十字勋章的获得者,这就是我曾经的副手令人羡慕的经历。”
“他的经历听起来真的挺不错,”齐楚雄说,“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老纳粹党员最后会选择动叛乱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长时间,”施特莱纳的身躯在轻轻晃动,“其实他刚来到雅利安城的时候,我们之间倒也相处得挺愉快,只可惜,他对待集中营的囚犯过于残暴,而我恰好无法忍受这一点。”
“将军,您……”齐楚雄看着施特莱纳,却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口。
“你一定是想说,一个下令杀死囚犯的将军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对吗?”施特莱纳猜出了齐楚雄没有说出口的话。
齐楚雄用沉默回答了施特莱纳。
施特莱纳则望着吕贝克的画像,自顾自的说:“我一直相信元的话,那些犹太人是一群寄生在帝国体内的毒瘤,对待他们就应该冷酷无情,可是在如何执行最终方案一事上,我却有着和他不同的见解,我认为应该让这些人通过服劳役的方式为自己赎罪,在吕贝克没有来到雅利安城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将军!您这样做就不害怕你们的元会生气吗?”齐楚雄的脸上一瞬间写满了惊讶。
“我怎么会不害怕呢?”施特莱纳说,“但是我必须这样做,即使是在接到元关于必须将一些失去劳动能力的囚犯尽快解决的命令后,我也没有遵令执行,我在回柏林晋见他时,坦率的对他说,建造雅利安城需要大量的囚犯,如果他们中的某些人因为失去劳动能力就要被处死,那些健康的囚犯们一定会为了生存不顾一切的起反抗,因为他们知道当自己的手再也拿不起一把锄头时,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那后来呢?您的元赞成您的主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