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纳凝视着阿尔伯特的面孔,却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一种悲伤的情绪在脚下蔓延,他无法想象这种悲伤究竟从何而来,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对不起,我不该影响您的心情。”阿尔伯特感觉到了维尔纳的尴尬,于是便挤出了一丝笑容:“这次谈判您尽可以放轻松一些,毕竟我们送去的是橄榄枝而不是*,只要美国人不逼着我们投降,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但是我最担心的正是这一点,”维尔纳说:“我们的常备军力已经达到了85o万人,而后备部队总人数更是高达11oo万,如果美国人知道了他们面对的是这样一支庞大的力量,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还有就是整个北约国家的反应,他们也绝不会轻易接受我们的存在,以色列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就连做梦都想着要复仇,所以这次谈判绝不会一帆风顺。”
“手中棒子粗,说话腰杆直。”阿尔伯特引用了一句俄国谚语:“谈判不是投降,而我们也不可能接受任何屈辱的条件,但是我们可以向他们保证只要帝国的生存权得到满足,那么我们绝不会再动战争。”
“我记得当年的元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他后来的所作所为却让世人看到了什么是冠冕堂皇的谎言。”
“所以我才会把这样重要的使命交给您来完成,”阿尔伯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您必须在美国人面前展现出百分之百的诚意,一定要让他们相信我们绝不会主动挑起战争,而且只要他们愿意,我甚至愿意邀请美国领导人到地下世界来与我们进行面对面的交谈。”
看到阿尔伯特那种坚决的态度,维尔纳感觉自己终于吃到了定心丸:“我的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份谈判计划,一旦获得批准,我就和哈索立刻启程前往美国。”
十天后。
维尔纳和哈索分别换上了一套平民制服,乘坐一架“地狱妖蝶”离开了地下世界。两人刚来到地下世界时都是不懂事的孩子,然而现在却成了白苍苍的老人,这种巨大的反差令他们唏嘘不已。
“地狱妖蝶”的飞行度很快,几乎如同闪电般掠过云层,维尔纳盯着舷窗外一轮徐徐下沉的夕阳,却怎么也无法收回自己的目光。
“您在想什么?”哈索同样贪婪的望着窗外:“大概和我一样,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世界吧。”
“我想到了普罗米修斯,还想到了齐医生。”
“为什么要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难道您没有同样的感觉吗?如果当年那场暴动没有被我们镇压下去,也许我们早就可以回到故乡了。”
“不,成为囚徒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而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才是唯一能够实现理想的正确途径。”
“您不要太乐观,毕竟我们还没有和美国人展开谈判,所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也许您是对的,”哈索说:“但是我们既然走出了这一步,那就绝不允许帝国的利益受到损失。”
“如果美国人要求我们必须无条件投降怎么办?”
“谈判是要靠实力来完成的,所以我们必须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强大,否则战争就将无法避免。”
维尔纳的心情随着夕阳沉入了大海,他一直没有再开口,只是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与美国人会面时的谈判步骤。哈索没有去干扰他,但是同样沉默不语。
夜半时分,飞碟降落在一处干旱无人的沙漠里,维尔纳和哈索刚一下来,就看到一群全副武装的美国士兵冲到了面前。领头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空军少校:“先生们,我是斯考利少校,从现在起将由我来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们注意一点,美国虽然是个自由的国度,但是这里的公民并不喜欢你们,所以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你们不能和外界展开接触,如果让我现你们不遵守规定,那么谈判就将被立刻取消!”
“真是典型的美国佬,强硬、自信、而且不容许任何人违背他们制定的规则。”哈索心里颇为不悦道。
“好吧,少校先生,我会遵守您的要求,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知道我们的接头人员在什么地方?”维尔纳问。
“将军先生,我在这里。”士兵们中间走出了一位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我是6军上尉特奥菲尔,十五年前奉命与美国人展开接触,现在我终于能够欢迎你们了。”
维尔纳仔细打量着特奥菲尔,只见他面容英俊,腰杆笔直,完全是一副军人的派头,而且他锐利的目光中充满了自信,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伪装的成分。
“您过去在哪支部队服役?又是谁把您派到了美国?这些美国人又凭什么让您在这里平平安安的度过了十五年?”哈索一口气抛出了一连串疑问。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在我心里,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会说。”特奥菲尔微微一笑,“先生们,请跟我来吧,斯考利少校会把我们送到五角大楼,在那里你们有的是时间知道生在我身上的一切。”
“五角大楼!”哈索震惊的看着特奥菲尔:“难道我们的谈判地点就选在哪里吗?”
“是的,将军先生,出于对你们的尊重,这是美国政府特意的安排。”特奥菲尔说。
维尔纳与哈索同时陷入了沉默,他们在斯考利的陪同下钻进了一辆装甲车,一路疾驰后,他们又登上了一架直升机,在漆黑的夜色中飞向了遥远的华盛顿。当次日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