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哈斯德菲选择了一种非常谨慎的语气,然而他很快便现自己还是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舒伯特突然从面具后面放射出两道凌厉的寒光,顷刻间便将他笼罩在一种莫名的恐惧中。
“对不起,请原谅我不该提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哈斯德菲立刻胆怯的低下了头,但是心脏却紧张的砰砰直跳。
“如果不是齐楚雄破坏了我的计划,现在的我早已成为了艾德斯瓦尔宫的主人,而你们也根本没有机会知道我和阿尔伯特之间的秘密。”舒伯特并没有像哈斯德菲预想中那样大雷霆,却对着山洞外出了一番感慨。
“那么您想过以后该怎么处置阿尔伯特吗?”哈斯德菲小心翼翼的问道。
舒伯特若有所思的瞟了对方一眼,便用一种听起来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这个秘密眼下连同您在内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况且您又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所以我相信您一定会把它永远的藏在心里。”
听到舒伯特这种更像是警告的答案,哈斯德菲的后背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请您放心……”他结结巴巴的保证道:“我将永远不会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些事情……”
“请您不要紧张,”舒伯特既已达到目的,语气便又亲切起来:“您这些年为第三帝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副统帅阁下在没有病倒前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赞扬过您的功绩,而且我还听说您的父亲当年曾经作为一名武官在意大利驻扎多年,对那里的风土人情非常迷恋,甚至在临终前还念念不忘那迷人的地中海风光,所以我上台后就会立刻任命您担任地中海战区司令,一旦我们打赢了这场战争,那么整个意大利都将成为您的私人领地。”
哈斯德菲紧张的心情突然因为舒伯特的这番话而豁然开朗:“我愿意为您献出一切!”他贪婪地喊道:“无论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舒伯特微微一笑,便目送后者连蹦带跳的离开了山洞。然而当一阵山风袭过时,他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这风可真像那个晚上……”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幅可怕的画面——一个美丽的女人被困在一栋熊熊燃烧的别墅里,她在烈火中拼命向外伸着手,不停地哭喊着:“阿道夫,快来救救妈妈!”
年幼的自己当时像疯了一样扑向火海,但是一张冷漠的面孔却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无论自己如何哭喊哀求,那张面孔却始终没有任何表情。渐渐地,别墅化为了灰烬,而母亲也变成了一缕火海中的冤魂。自己呆呆的跪倒在冒着青烟的废墟前,眼泪从清澈变成了血红,心情从悲伤走到了愤怒,当一阵凌厉的山风将来自废墟中的焦糊味道送进自己脑海时,自己便像疯了一样的扑向了那张冷漠的面孔——拳头,牙齿,怒吼……自己几乎用上了一切能泄愤怒的手段,然而那张冷漠的面孔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还说了一番令他终身难忘的话——“阿道夫,去憎恨这个世界吧!虽然你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我,但是有朝一日当整个世界都被你踩在脚下时,你就会明白原来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情感,而只有仇恨才能给你带来无穷的力量!”
“我恨这个世界!恨所有生活的比我幸福的人!所以我要战争!我要改变世界!我要让所有的人都跪倒在我的脚下!”舒伯特几乎像疯了一样抡起拳头用力捶打着坚硬的石壁,当丝丝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滑落到地上时,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的照片,当那张天使般纯洁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时,他那双宛如黑洞般可怕的眼睛里突然泛起了一丝少有的温柔:“安格莉卡,要是你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这样我就再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一周后。
随着参演双方将越来越多的部队向特奥巴尔特进行集结,这座演习场的气氛也日趋紧张。尽管令枪尚未响起,但是双方却已经开始大打心理战,沿河两岸整天都能听到双方的高音喇叭在互相攻击,而执行侦察任务的飞机在返航时也不忘向对方阵地投下一厚叠传单。但是这种紧张的战前气氛却并没有传染到克洛赛,参演双方似乎都忘记了这条地形复杂的河谷,国防军这边每天只是例行公事的派出一些巡逻队沿着河谷象征性地转上几圈,而对岸的党卫军更是踪影全无,似乎一点也没有把这条河谷放在眼里,一时间人们不仅对此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这条河谷将会上演一场“奇怪的战争。”但是如果有人可以突破数十道戒备森严的警戒线闯进克洛赛河谷对岸的一座山谷,那么他一定会惊讶的现一个恐怖的秘密——狭窄的山谷中挤满了无数的武器装备——冲锋舟、登6艇、坦克……火炮上面都盖着厚厚的伪装。从天空中望去,这些伪装和普通的岩石看起来完全一模一样,而所有参加突击行动的官兵从一个月前进入这座山谷开始就被禁止与外界进行联系,同时为了防止被人现有人员活动的迹象,他们每天除了只能食用冰冷的军用罐头之外,就连排泄物都必须按照严格的标准集中存放,甚至彼此间还不许随便说话。尽管山谷中的气候潮湿阴冷,很多人也因此纷纷病倒,但是这些官兵们却在一种狂热的战争气氛刺激下强忍病痛继续坚持,有些人甚至誓即使是死,也要死在突破克洛赛河谷的战场上。
在山谷尽头一座低矮的山洞里,雷德尼茨趴在一张画满了红蓝符号的地图看了半天,便用手中的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