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阿尔特纳。
席卷整个地下世界的种族冲突宛如一场可怕的瘟疫,即便是在阿尔特纳这片平静的土地上也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整个第六集团军内部有很大一部分非日耳曼族裔官兵之间都因为彼此的家人在冲突中受到了伤害而产生了隔阂,甚至就连那些一向亲密无间的朋友也为此生了激烈的冲突。
“那些斯拉夫人简直是疯了!”德米雷尔在一群官兵们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气呼呼的走进了营房,“怪不得人们都说他们就像是一群肮脏的猪猡,我看这话一点也不错!”
坐在角落里的伊万眉头微皱,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是德米雷尔却抢在他之前怒吼道:“你那些同胞们算什么东西,一大群人去抢劫几个手无寸铁的犹太商人,还把人家的房子都给烧了,这种事情也只有畜生才做的出来!”
“你给我闭嘴!”伊万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以为你那些犹太同胞们就很高尚吗?他们在乌尔库姆照样不是洗劫了斯拉夫人的商店,而且还打死了好几个店老板!”
“该闭嘴的人应该是你!”德米雷尔吼道:“事情是明摆着的,如果不是你们斯拉夫人先挑起的冲突,那么我的同胞们也不会起反抗!所以说你们斯拉夫人都是一群垃圾,只会做这些地痞流氓的勾当!”
伊万脑子一热,突然抓起身边的一杯水泼到了德米雷尔脸上,后者一怒之下便拉起一把椅子扔了过去,两人各自的部下们们非但没有劝阻,反而还分成两派大打出手,一时间整个营房里人们的怒吼声和棍棒互相撞击的声音混成一片。
“都给我住手!”营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怒吼,官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棍棒,紧张的看着一脸怒容的齐格菲尔德走进了营房:“你们疯了吗!为什么要在营房里打架!”
“报告!这件事情和我的部下们没有任何关系,所有责任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伊万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好几道伤痕。
“报告!是我先侮辱了伊万,所以这个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德米雷尔也站了出来。
“你们两个这会倒挺理智的,那刚才为什么要打架!”齐格菲尔德厉声质问道。
“我不知道,”德米雷尔的脑袋顿时耷拉下来:“反正我就是觉得最近生的事情让自己心里很窝火,所以就想找人泄一下。”
“那么你呢?”齐格菲尔德将目光又转向了伊万:“难道你也想找人泄一下吗?”
“是的。”伊万回答的倒挺干脆:“一听到那些犹太人诅咒我们是肮脏的猪猡,我就想用拳头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很好,既然你们两个都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那我也告诉你们,无论外面生了什么事情,军营里都不许生骚乱!今天的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动手打架,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尽管伊万和德米雷尔在齐格菲尔德面前站的笔直,然而两人脸上互不服气的表情还是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矛盾。而齐格菲尔德自己也知道这并非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于是他刚一回到司令部就找来柯尔特了解下属各部队的情况——自从比尔病倒后,后者就成为了他的新任副官。结果和他预想的一样,类似于伊万和德米雷尔之间爆的冲突在整个第六集团军内部比比皆是,大有一触即之势。眼看不断蔓延的冲突很可能会影响到演习的准备工作,齐格菲尔德不禁感到有些心烦意乱,但是却也拿不出好的对策。
不过,就在齐格菲尔德还在为如何平息冲突而苦恼之际,齐楚雄却在施拉姆的带领下再一次来到了山洞里,秦风在听完他对近期局势的介绍后,便沉声道:“齐医生,您看过金史吗?”
“小时候倒是读过一些,只是我不知道你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齐楚雄说。
“据金史记载,当年金朝统治者为了控制住蒙古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便故意在各部落之间制造矛盾,诱使他们彼此间互相征伐,使整个蒙古草原陷入长期分裂状态,无法对金朝形成实质性的威胁,而这样一来,金朝统治者便可以用仲裁者的身份来坐收渔翁之利,依我看,这次骚乱的指使者八成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有道理。”齐楚雄赞同道:“这次骚乱有两大特点,一是日耳曼人并没有参与其中,二是受害者都是一些不愿意让孩子离开自己身边或是要求纳粹政权对自己长期遭受不公平待遇进行补偿的人,而且各族群中既有受害者,也有施暴者,这就充分说明了阿尔伯特的目的就是要在这些非日耳曼族裔中制造矛盾,使他们无法凝聚成一个整体,从而只能接受日耳曼人的统治。”
“您说的不错,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愿意接受日耳曼人继续统治的人还是占据了绝大多数,这说明纳粹政府的洗脑教育已经起到了成效,即便是受害者得知了历史的真相,他们也未必会站起来反抗纳粹的统治。”
“是啊,眼下有人四处宣扬犹太人、斯拉夫人、茨冈人……还有那些愿意效忠于第三帝国的公民们和日耳曼人一样都是德国人,更可恨的是,这些人还颇具用心的宣称凡是不愿意效忠纳粹帝国的人都是叛徒和布尔什维克,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而这明显是在排斥那些纳粹政权的反对者。”齐楚雄恨恨地说。
“利用族群冲突来打击反对者,这种借刀杀人的伎俩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