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轿车疾驰在通往雅利安城的高公路上,维托尔德无聊的望着前方,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沮丧的神情:“齐医生,我们这次出来的结果简直糟透了!原本统帅阁下还希望我们能够和‘光明天使’展开秘密联系,结果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这下他肯定不会高兴的。”
“见不着也没什么大不了,”齐楚雄淡然一笑,“反正‘光明天使’的实力已经无法和从前相提并论了,所以就算找到了他们,也未必能对我们的事业起到帮助作用。”
“说得也是,”茨贝尔附和道:“只要军队服从统帅阁下的指挥,然后再设法让大家接受放弃战争的思想,就算没有‘光明天使’的帮助我们也一样能够实现和平。”
“这种事情可没这么简单。”维托尔德在一旁反驳道:“虽然眼下军队已经宣誓效忠于统帅阁下,但是天知道将军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据说很多人的眼睛整天都盯着6军医院,期盼着副统帅阁下能够奇迹般的恢复健康,如果他们的希望真的成为了现实,只怕统帅阁下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的,”茨贝尔回应道:“只要罗森巴赫将军还在国防军总司令的位置上坐着,就算副统帅阁下恢复了健康,恐怕将军们也不敢胡来。”
“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虽然罗森巴赫将军确实可以镇住一些人,但是他这个年龄还能再坚持多久呢?听总参谋部的人说,罗森巴赫将军近来的精神状况已经明显不如从前,有好几次正开着会居然都睡着了,而统帅阁下在军队内部又没有他那样高的的威望,万一他的健康出了问题,统帅阁下还能不能控制住军队可就不好说了。”
茨贝尔顿时陷入了沉默。齐楚雄虽然没有参与两人的辩论,但是心中却也泛起了一丝忧虑。
两天后的傍晚,三人回到了雅利安城,原本按照计划他们应该立刻返回艾德斯瓦尔宫向路德维希汇报情况,但是齐楚雄却出人意料的决定先去6军医院查看霍夫曼的病情。茨贝尔和维托尔德陪着他来到病房后,现恩斯特已经不知去向,只有几个年轻的护士在照顾霍夫曼。齐楚雄来到病床边,轻轻握住了霍夫曼的手腕,但是片刻后便露出了困惑的目光,而后者这时也对他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目光,仿佛是在告诉他:“亲爱的齐,我绝不会就这样倒下的。”
面对霍夫曼那种挑衅的目光,齐楚雄唯一的反应却是转身离开了病房。茨贝尔和维托尔德在医院门前追上了他:“齐医生,副统帅阁下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前者焦急地问道。
“他已经不可能再恢复健康了,而现在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在硬撑着,只是不知道这口气什么时候才会彻底泄掉。”齐楚雄说。
“这么说,我们已经不用再为他担心了?”维托尔德急忙问道。
齐楚雄摇了摇头,便一声不响的上了车。
“您要回艾德斯瓦尔宫吗?”茨贝尔又问。
“不,我想先回家去看看,请你们明天再来接我去艾德斯瓦尔宫。”齐楚雄说。
茨贝尔驾车向城外的“美丽如画”开去,但是当轿车经过里宾特洛甫大街13号门前时,齐楚雄却示意他停下了车:“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我想进去看看,请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会好吗?”
茨贝尔和维托尔德心知齐楚雄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单独思考问题,于是便没有跟进去。齐楚雄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气息,他打开电灯,现官邸里的摆设纹丝未动,依然保持着起义前的模样,他的思绪也因此立刻回到了遥远的从前——施特莱纳、艾伯特、叶戈廖夫、克劳德、梅克、埃里克、弗兰克、阿金霍夫、约翰、布尔琴科、格尔利茨、契尔斯卡娅、娜塔莎……当一张张深藏于记忆中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时,他的眼角却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齐楚雄又来到了楼上的书房,那一本本医书依然静静的摆放在书架上,仿佛是在等候主人的归来。他随手从上面拿下一本《本草纲目》,轻轻拂去蒙在书页上的灰尘,但就在此时,一个黄的信封却从书页里面掉落在他脚下。
“?”齐楚雄弯腰拾起信封,从里面拿出了薄薄几页信纸,然而当他看完信纸上的内容后,他却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官邸,“快!马上去艾德斯瓦尔宫!”他用力拍打着车窗玻璃,看起来已经焦虑到了极点。
茨贝尔和维托尔德被齐楚雄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无论他们怎样猜测,齐楚雄却始终不肯说出自己在官邸里的现。轿车刚一回到艾德斯瓦尔宫,他便如同一阵旋风般冲进了路德维希的办公室,不等后者做出反应便将那封信放在了办公桌上。
路德维希从对方焦虑的神色中嗅出了一丝不祥的味道,他急忙拿起那封信仔细阅览起来,但是很快他也露出了震惊的目光:“这封信你是从什么地方现的?”
齐楚雄一口气讲述了伊莎贝拉是如何在雅利安城外追上了自己,以及施拉姆是如何将自己带到了秦风藏身的山洞里,还有手头这封信的来历。路德维希听得直皱眉,“简直乱套了,难道我身边就没有人值得信任吗?”
“弗兰茨,无论你是否愿意相信,但是亨特中校留下的这封信里写的很清楚,他虽然迫于霍夫曼的压力不得不做了内奸,但是他的良知却并没有因此泯灭,而是一直试图帮助克劳柏森将军摆脱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