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6日深夜。
一辆黑色轿车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停在了艾德斯瓦尔宫门前,齐楚雄走进宴会厅,驻足凝视着眼前阔别多年的景象,心头却别有一番滋味。
“在想什么呢?”路德维希在他肩头拍了一把。
“我记得很多年前,我就是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埃尔文被霍夫曼带走,那时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而那种痛苦的滋味从那以后便一直没有离开过我。”齐楚雄黯然道。
“我知道你的心情很不好受,但是你也不要过于悲伤,毕竟现在的情形已经和过去不同了,所以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路德维希安慰道。
齐楚雄默默点头,走到宴会厅的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施特莱纳便出现在他面前。
“齐!”
“将军!”
当两位神情激动的老人将手紧紧握在一起时,路德维希惊讶的现他们的眼眸中都闪烁着激动的泪光,仿佛早已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将军,您老了,要是再过上几年,恐怕我都认不出您了。”齐楚雄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我不老,而且我还要继续活下去,因为我的心愿还没有实现,所以我绝不会向命运低头!”施特莱纳努力挺直腰杆,然而喉咙里却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齐楚雄心头一沉,急忙把住了施特莱纳的脉搏,当他片刻后松开手时,表情却变得格外凝重。
“齐,你又现什么了?”路德维希慌忙问道。
“没什么。”齐楚雄摇了摇头:“他只是年龄大了,消化系统和呼吸系统都需要进行调理,回头我开几味药让他喝下去就好了。”
“没事就好。”路德维希松了一口气:“统帅阁下前两天还和我说他一定要活着回到故乡,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满足他的心愿。”
“是啊,我们确实离开家乡太久了,真想早点回去看看那里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施特莱纳感叹一番后,又夸起了阿尔伯特:“最近的事情幸好有阿尔伯特撑着,否则我这把老骨头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站在你面前了。”
齐楚雄眉头微皱,却没有表任何意见。
“齐,我们一起去花园里走走吧,好多年了,我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施特莱纳紧握住齐楚雄的手来到了外面的花园里——为了不打扰他们,路德维希选择留在了宫殿里。
施特莱纳在假山下停住了脚步:“齐,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心里现在充满了后悔,因为若是我能够早一点听从你的劝告,不去做哪些违背历史潮流的事情,也许我就不会把自己人生中最宝贵的岁月浪费在这个黑暗的地下世界里,现在想起来,过去生的那一切简直就是场噩梦!假如上帝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么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走出这座地狱之城,但是很可惜,当我想明白这个道理时已经太晚了,而我的愚蠢也葬送了不少无辜的生命,像我这样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
施特莱纳一言未尽便已老泪纵横,而齐楚雄也不由自主的红了眼圈:“将军,您别这么说,现在一切还不晚,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起去战胜困难,不但您可以实现回归故乡的心愿,就连那些饱受压迫的人们也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对,对,我们早就该这样做了。”施特莱纳抹了一把眼泪,接着又道:“我知道失去自由对你来说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眼下我暂时还不能公开宣布对你解除囚禁,但是我会以自己健康状况欠佳为由把你留在身边,这样我们就可以像从前一样生活在一起了。”
“您的苦心我懂了。”齐楚雄点了点头:“但是我的遭遇其实算不了什么,而我更希望您可以利用自己在公众心目中的影响力为推动和平而努力,毕竟您的威望绝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我倒是想做些事情,但是情况却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乐观。”施特莱纳叹了口气:“想必你也知道自从阿尔伯特的父亲自杀身亡后,我在幕后支持和平谈判一事就成了公开秘密,如果不是马克西米利安一直在维护着我,恐怕我早就被赶下台了,而且这些年来我一直呆在艾德斯瓦尔宫里很少外出,公众们几乎遗忘了我这个老头子,要说影响力的话,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口头上表达对阿尔伯特的支持……”
“将军!”齐楚雄突然打断道:“既然弗兰茨才是您的法定继任者,那么您就应该设法给予他更多的权力,而不是盲目的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阿尔伯特吗”施特莱纳吃惊的看着齐楚雄:“不,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而且这次如果不是他迅控制了局势,恐怕我们两个现在都已经去见上帝了!”
“您可以认为是我多疑,但是我觉得权力还是应该掌握在弗兰茨手中为妙,否则万一出了差错,不但和平无望,整个日耳曼民族和人类世界还会再次遭遇一场浩劫!”
“你太小心了,”施特莱纳摇头道:“我老了,弗兰茨也老了,所以眼下我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阿尔伯特身上,而且他的表现也证明了他足以承担起这份责任。”
齐楚雄还想继续劝阻施特莱纳不要过早的将权力交给阿尔伯特,但是后者却决心已定,他只好暂时将诸多的疑问藏进了心里。由于第二天就是施特莱纳的八十六岁生日,按照路德维希的提议,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