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和罗森巴赫在卢卡斯的带领下,穿过长长的石板路,走到一座颇具中世纪风格的塔楼式建筑门前,卢卡斯一挥手,两名守在那里的看守立刻用力打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刚一打开,一股夹杂着恶臭的潮湿气息立刻扑面而来,罗森巴赫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鼻子,紧皱眉头望着眼前一条通往塔楼深处的幽深通道,心里情不自禁的想起法国的巴士底狱。
霍夫曼对此却并不以为然,他走进幽深的通道,脚下传来长筒皮靴与地面接触时出的“噔噔”声,长长的塔楼通道里只安装了一盏散出微弱光芒的电灯,但是如果有人此刻从通道的尽头向里面望去的话,他一定会惊讶的现,在这种微弱光芒的照耀下,霍夫曼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异常复杂的神情,有关切,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某个不共戴天的敌人的仇恨。
穿过通道,三个人来到塔楼内部,一道安装在地板上的巨大的铁栅门出现在他们面前,卢卡斯弯下腰和几个看守费力的抬起铁栅门,一条通往地下牢房的阶梯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霍夫曼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走下台阶,由于地下很潮湿的缘故,所以阶梯走起来很滑,霍夫曼好几次都差点摔倒,细心的罗森巴赫牢牢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向下面走去。
几分钟之后,三个人就来到了地下牢房的最深处,霍夫曼停在一间牢房前,他透过铁门上的一个小窗口,望着被关在里面的一个人,眼中浮现出怜悯的目光。
奥托·布劳恩躺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这个不久前还凶神恶煞的暴徒如今瘦的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这让他脸上那道刀疤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此刻的他穿着一身肮脏的军装,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上一盏散出昏暗光线的电灯,由于牢房深处地下,又没有窗户可供通风,所以整间牢房内都弥漫着一股人体排泄物的骚臭味。
霍夫曼沉默良久,方才缓缓示意卢卡斯开门,刚一听到门口有动静,布劳恩就立刻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当他看到霍夫曼走进牢房时,一种巨大的狂喜顿时让他泣不成声!
“少校,我就知道您不会丢下我不管!”布劳恩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哭着扑到霍夫曼面前说:“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当着您的面欺骗施特莱纳将军,我真后悔……要是我当初听从您的劝阻……不和路德维希打架……也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听到布劳恩的哭诉,霍夫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扶着他的肩膀,好言安慰道:“奥托,你瘦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少校,您别这样说,”布劳恩此刻听到自己的主子如此关心自己,哭的更加伤心,“只要您需要,我愿意为您付出一切!”
“好啦,别哭了。”霍夫曼眼中居然也出现了一种闪亮的东西,“施特莱纳将军已经赦免了你,他让我告诉你,只要你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他一样会重用你。”
“这是真的吗?”布劳恩急忙擦干眼泪,“将军真是这样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布劳恩咬牙切齿道:“等我出去之后,我一定要给那个齐楚雄点颜色看看!”
“不行!”霍夫曼毫不犹豫道:“从今天起,你必须对他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布劳恩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为什么?”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必须先去疗养一段时间,”霍夫曼转身对罗森巴赫说:“施蒂尔,你赶快把布劳恩上尉扶出去。”
“好的。”罗森巴赫立刻走上前搀扶住布劳恩的身体,向牢房外走去。
布劳恩一边走,一边感激的对罗森巴赫说:“谢谢您的帮助,对了,您叫什么名字,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您。”
罗森巴赫随口答道:“我是霍夫曼总理的副官,6军上尉施蒂尔·冯·罗森巴赫,我是最后一批撤退到雅利安城的军队成员之一,所以您以前没有见过我。”
“您说什么!少校现在已经是总理了!”布劳恩停住脚步,吃惊的问道。
罗森巴赫诧异的看着布劳恩说:“是啊,两个月前施特莱纳将军任命霍夫曼少校担任新政府总理,怎么,您一点都不知道吗?”
布劳恩痛苦的摇着头,自从被关进阿尔海姆监狱之后,他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根本就不知道雅利安城内都生了什么事情。此刻的他心中万分懊悔,他痛恨自己当初反咬路德维希一口的愚蠢举动,不然的话,霍夫曼的副官人选肯定非他莫属。
“唉……”他长叹一口气,就在罗森巴赫的搀扶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地下牢房。
“霍夫曼少校!求您过来听我说句话好吗?”一声哀求的呼唤突然从地下牢房的深处传来,霍夫曼微微一笑,他听出这是莱希特的声音,自从吕贝克事件后,这位施特莱纳昔日的保健医生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
霍夫曼循声走到莱希特的牢房门前,他看到莱希特正拼命试图从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