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要你管!”井甜儿推了他一下,这一动,左腿脚腕一阵剧痛,疼的她小脸皱成了一团。
“很疼吗?”井安沁眉头皱的更紧,蹲下身去卷起她的裤管检查,“怎么弄的,怎么肿成这样?”
玉白的脚丫和圆润的小腿连接处的脚腕脚踝红肿的一塌糊涂,井安沁弯腰抱起她,“不能走路了,我抱你。”
他直接将井甜儿抱回卧室,把井甜儿放在沙发上,急匆匆找来外伤用的药膏,蹲在井甜儿的脚下,将井甜儿的裤脚卷的高高的,“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别动。”
“哦。”井甜儿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
真倒霉!
难道这就叫乐极生悲吗?
兴高采烈玩儿了一天,高兴得不得了,眼看这一天就要开开心心的过去了,结果给她来这么一出。
那一脚崴寸了劲儿,估计伤到了筋骨,没有十天半月怕是下不了地了,真是太太太倒霉了!
井安沁拧开盖子,将药膏涂在食指上,小心翼翼的在她的伤处抹匀。
他的动作很轻柔,井甜儿忍不住低头看他。
虽然他们是双卵双生的双胞胎,但是毕竟同父同母,眉眼间还是有几分相像。
井安沁更多的像她的父亲,帅气俊朗,阳刚气十足,此刻他正蹲在她脚下,给她细细涂抹药膏,神情凝重而专注,英俊的眉宇紧紧锁着,可以看得出他的心疼。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他的头发,拍小狗一样拍了拍他。
井安沁偏头躲开,抬起头来,皱眉看她,“没见我给你抹药呢?还闹!”
井甜儿笑着揉乱他的发,神色间少有的温柔,“井安沁,你终于有点做人家弟弟的样子了!”
井安沁愣了下,抿抿唇角,躲掉她的手,低下头去,咕哝了句什么。
井甜儿没听清,估摸着应该是为什么不是他先出生之类的,她觉得挺得意,笑的越发开心。
她就是早出生了两分钟,她就是姐姐,就是要欺负他一辈子,怎么样?哼!
井安沁给她抹完了药,抬头看她笑的一脸得意的样子,十分无语,“还笑?不疼么?”
“疼啊,怎么可能不疼?”井甜儿低头看看自己肿的像包子一样的脚踝,“不过哭也是疼,笑也是疼,我为什么不笑偏要哭呢?”
井安沁一呆,随即点头,“嗯,有道理。”
这次他居然没和她抬杠!
井甜儿觉得新鲜,刚想开口糗他几句,他的手机响了。
井安沁接通手机,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井安沁赫然变色,脸色铁青,“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井安沁暴怒的神情,紧张的语气,让井甜儿一颗心瞬间揪紧。
此刻,她才倏地一下明白,她和井安沁真的已经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个整体了!
这世上,能让刚硬冷静的他如此紧张的,不外乎井向天、简清漾和井氏集团,只有井向天、简清漾或者井氏集团出事,才能让一贯冷静自制的他,情绪如此失控。
而井向天、简清漾、井氏集团也是她生命中最重的,井氏集团也就罢了,若是井向天和简清漾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会要了她半条小命?
见井安沁挂断手机,她一把抓住井安沁的胳膊,“怎么了?谁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井安沁紧紧攥着手机,骨节泛白,目光又是痛苦又是纠结,井甜儿急的冒火,晃他的胳膊,“你倒是快说啊,到底谁出事了?”
“是奶奶……”井安沁颓然闭眼,“一直被奶奶关在地下室的袁芳婷从地下室里逃了出来,逃跑时正撞到在院子里散步的奶奶,两个人发生了争执,袁芳婷把奶奶给推倒在地上,奶奶磕破了头,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去世了……”
尽管他极力克制,泪水还是顺着他的眼角无声滑落。
对袁芳婷,他又爱又恨。
虽然袁芳婷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袁芳婷毕竟养育了他那么多年,在没有知道真相的那些年里,他一直将袁芳婷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般敬爱。
虽然袁芳婷对他不比对袁安然好,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她偶尔也会关心关心他。
如果说袁芳婷出事只是让他纠结的话,那井杨云芝的死亡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在没有知道真相之前,袁芳婷对他忽冷忽热,井向天对他视而不见,只有井杨云芝是真心对他好,真心喜欢他、疼他,恨不得一股脑儿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他对井杨云芝的感情很深很深,怎么也没想到,身体一向硬朗的井杨云芝,说没一下子就没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闭着眼,任自己沉溺在一片黑暗之中,希望睁开眼就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一场噩梦……
而井甜儿听了井安沁的话,则是暗暗叹了口气……原来是井杨云芝出事了,还好还好!
自从上次被段律痕教训过后,井杨云芝很久没跳出来找存在感了,她都忘了,她和井安沁还有一点不同——井安沁拿井杨云芝当敬爱的奶奶,而她却拿井杨云芝当做需要一直提防的敌人!
刚刚井安沁那样失态,吓了她一跳,以为是井向天或者简清漾出事了,原来竟是井杨云芝!
呵呵呵!
她知道她不应该幸灾乐祸,但是要她像井安沁此刻这样,满脸痛苦的默默流泪,她实在做不到。
沉默良久,井安沁睁开眼,“奶奶被送回井家老宅了,我去看看,你自己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