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花蒨是被一阵刺骨的寒冷冻醒的。
好…好冷啊……
花蒨睁开眼眸,入眼的第一幕便是发霉、黑乎乎的房顶,不时还有冷风灌进来。
我的天,我这是到了哪里?
花蒨艰难的坐起来,才发现盖在身上的被子,硬梆梆的,盖在身上根本一点都不暖和。
而且,被面都不知缝缝补补多少次了,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这是哪里,阿岳有没有跟我在一起?”花蒨嘀咕着就要下地,结果身子太弱,脚一沾地就摔倒了。
“哎哟……”花蒨痛呼出声,疼得呲牙咧嘴。
厨房里,正在煎药的姑娘一听到屋里有动静,立即跑进去。
“小妹,你怎么摔地上了?”姑娘说着话就上前把花蒨扶起来。
花蒨没说话,由说话的姑娘将她扶起来。
只是,当她看清扶她起来的姑娘容貌时,整个人直接呆愣了。
看着小妹傻乎乎的盯着自己看,花韵儿急了,“小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小妹!大哥,你快来啊,小妹情况不妙。”
正在打扫堂屋里花海常跳下扫帚跑了过来,却听屋里的小妹张嘴喊道:“奶奶,你是我奶奶!”
花蒨在谢家看到过花韵儿和谢弘之的画像,因二人容貌绝色,花蒨当时都看呆了,因而记忆犹新。
此时看到真的花韵儿,花蒨简直兴奋的都要疯了。
花韵儿却当她真的脑子出问题了,着急道:“小妹,你乱叫什么,我是你姐姐花韵儿,哪里是奶奶,你是掉河里摔坏脑子了吗?”
“你是我奶奶!”花蒨此时还没摸清状况。
花韵儿要急哭了,看见疾步走进来的花海常,说道:“大哥,小妹这情况必须得请个大夫。”
“先让我看看,或许小妹只是一时没缓过神来。”花海常说着,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兴奋盯着花韵儿看的花箐箐。
“小妹,我是大哥,你可还认得?”花海常柔声问道。
花蒨这才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视线,只是在看到花海常之时,兴奋之色不减,脱口而出,“舅公,你是我舅公!”
这下子,花海常也不淡定了,起身道:“韵儿,你看着小妹,哥哥这就去请大夫。”
看着花海常匆匆离去的身影,再想他说过的话,花蒨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
“那个,奶奶……不,姐姐,我现在是谁?”花蒨有点想哭。
她不会又魂穿了吧?
花韵儿瞧着花蒨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道:“你是我妹妹,叫花箐箐,前几日到河边洗衣服,不慎摔进河里,染了风寒,昏睡了三日。”
花箐箐……掉河里……难道……
花蒨瞪大了眼眸,盯着花韵儿看了一会,想起了她爹花大山曾说过的事情。
花韵儿不仅有个哥哥,其实还有一个妹妹。
因冬日在河边洗衣服,不小心落水染了风寒,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两月不到就病逝了。
“我叫花箐箐?”花蒨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花韵儿。
“是啊。”花韵儿捂着花蒨冰冷的手,又道:“你是不是忘记之前的事情?”
为了蒙混过关,花蒨只好点头,还可怜兮兮的看着花韵儿道:“姐姐,我好像不记得之前的许多事情了,只记得有个奶奶,她对我可好了。”
花韵儿一看小妹妹可怜的小模样,再听她提起对他们兄妹都十分疼爱的奶奶,心疼道:“姐姐也会一直对你好的。”
花蒨暗自呼了口气,靠在花韵儿怀里道:“姐姐真好。”
去请大夫的花海常也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俩妹妹抱在一起,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急了。
“韵儿,小妹怎么了?”
花韵儿朝花海常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轻声道:“大哥,小妹睡着了。她方才跟我说,她忘记之前的一些事情,只记得奶奶。”
听得此言,花海常眼圈也红了,“娘走的早,小妹一直都是奶奶照顾,她只记得奶奶也不奇怪。”
白大夫站在门外,问道:“海常啊,还要不要给你小妹看病了?”
“要的、要的,白大夫快进来吧。”花海常说着,亲自出去扶着白大夫进了花箐箐的屋子。
白大夫把了脉,又问了一下花箐箐的情况,得知她忘记了一些事情,叹口气。
“哎…这个忘记一些事情,或许过几天就能想起来。你们若实在放心不下,可以带箐箐去镇上找更好的大夫看看。”
花韵儿与花海常也想带妹妹去镇上看病,可家里实在没银子。
这次看诊,白大夫不仅没有收银子,还留下几包治风寒的药,便提着药箱走了。
花海常送白大夫回去时,一直说等他外出做工赚了钱,一定补上。
白大夫摆摆手,说道:“这药也不值几个钱,你多送老头子几捆柴就是了。”
“谢谢白大夫。”花海常感激道。
花蒨方才不过是装睡,结果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还是被饿醒的。
“咕噜噜……”花蒨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花蒨都惊得呆住了。
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花韵儿正好端了吃食进来,听见花蒨叫肚子的声音,笑道:“小妹,吃早饭了。”
嗅着米香味,花蒨咽了咽口水,不等花韵儿招呼,端起浓稠的白米粥就狼吐虎咽的吃起来。
好吃,真好吃!
花蒨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