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一阵催促的敲门声响起,韩菲警惕地收敛神色,朝我努努嘴,马上配合地打开门。只见门外的穆若烟正嘟着小嘴一脸不乐意地站着,韩菲的双眼一转,脸上马上洋溢出满面春风,用胳膊紧紧搂着我往房间外面走,表现得彼此非常亲密丝毫没有争执。
走到客厅,我往沙发上看去,林所还坐在那里看电视,依旧是那身帅死人不偿命的墨蓝色家居服。可是神情极其冷漠,脸色非常不好看,看上去特别不高兴的样子。站在沙发后面的铁塔更不用说,同样得黑衣黑脸,几乎是尊黑面铜像,手里就差把能砍死人的大刀。
他们见我们出来,一点没有搭理说话的意思,氛围感觉冷到极点。不过,韩菲的表现丝毫看不出在意,她笑颜如花地扭动着屁股,刻意凑到林所跟前,发嗲撒娇地恭喜他抱得美人归,身体顺势还要往林所怀里躺。
没成想,铁塔男手疾眼快的将她推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不说,林所连看都没看一眼,简直是热脸贴个冷屁股的典型。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毫无感情的用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毫不客气的让她离开,还说我以后就住这儿,并和她再无任何关系。
“苏总,没这个道理,艳梦好歹是我的人,您这说带走就带走,传出去对彼此都不好听啊!”韩菲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挤出满脸笑容,没有一点尴尬地拉拉裙子,又努力摆出副端庄大气的谈判架势。
“给了三百就是你的人?之前要的一大笔钱,是冥币吗?真当我是冤大头?”
“苏总人不仅长得帅,还爱开玩笑,真是讨女人喜欢。别拿我取乐了,惹谁也不敢惹您呀。只是艳梦刚收了我十一万,这会就跟您走了,不合规矩啊?”
“你收了她的钱?”
林所看我的脸冷的能冻死房间里的细菌,自己疑惑的点点头,暗暗觉得又做错了事。
“阿墨,取二十万给她,以后再无瓜葛!这里也不欢迎你!送客!”
林所的口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看向韩菲得眼神阴沉的厉害,硬生生将她打算讨价还价的话语给憋了回去。听从指挥的“铁塔男”转身去了别的房间,走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银色的商务密码箱。他面无表情的打开,里面铺满了人民币。
“二十万!点好!”
见到现钱的韩菲咽了口吐沫,舌头舔舔嘴唇,手里马不停蹄的开始点钞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神情像极了算计得逞后的杨建文,真是典型的夫妻像。我想出声阻止林所再给韩菲钱,但想到十三所做事的周密和同意听从指挥的约定,便忍住了,心里却很心疼又让她捞了一笔。
等她核点钞票完毕无误,铁塔男马上催其离开,样子就像在赶一条有病的臭狗,充满嫌弃和鄙视。而打扮端庄的韩菲,此刻是一脸得贪得无厌,她意犹未尽的看看屋内,又恋恋不舍的望望窗外,想尽办法赖着不走。
她借着叮嘱注意身体常联系的理由,继续游说自己,指望我出声去说动林所,然后继续给她干活,实在无耻到令人愤怒。磨蹭半天,铁塔男已充满怒意的要动手,林所仍旧像块冰一言不发的看着,若烟和我不时说话全然无视她。见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韩菲只能慢吞吞地走了。
见她和铁塔男的身影从屋内彻底消失,我忙将身上一万的钱和十万的卡递给林所。刚想出声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伸出去的手,就被林所重重推到一旁。力道之大,连带着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打了个踉跄,钱和卡像五彩落英散落一地,场面尴尬到了极点。
“谁让你自作主张?那么爱钱真想陪人上床吗?知道她是什么人会做出什么事吗?”
林所像头发怒的狮子,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我大喊,脸色发红,声音愤怒的有些嘶哑。我不敢抬头看他,更不敢解释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从他问有没有拿钱的一刻开始,我就猜到自己错了。当着穆若烟的面,向来温和有礼的林启涵第一次冲我大发雷霆,训斥的话语犀利又钻心,自己又羞又臊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说话!为什么这么做?你就那么需要钱?你接近我们到底为什么?答应我听指挥的事为什么一再做不到?”
林所的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他的盛怒让我无所适从又无地自容,儿时关于暴躁父亲的回忆慢慢在脑海里浮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渐渐僵硬起来,思维慢慢陷入了一片混乱。
记忆里,我的父亲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只要发火,嘴里永远口不择言,为了得到自己情绪上的舒爽,不惜用最恶毒最蛮横的语言猜测伤害身边的人。而且他为人非常强势霸道,加上常年出差,生活习惯和个人卫生也跟母亲格格不入,两人经常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爆发非常激烈的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十三岁那年,全家去市场买菜,因之前家里很多食物都是来不及吃而发霉腐烂的,所以母亲便好意劝说父亲少买一点东西,可强势的父亲却认为食物变坏都怪母亲不善家务,不知及时整理造成,所以二人又当街爆发了很严重的争吵。
记得当时,姐姐和我又羞又怕,躲在人群里看他们骂街,最后盛怒中想冲回家的母亲先被车撞到,想去救她的父亲又被后车压过,最终父母双亡,姐姐和我晕倒在现场。
父母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姐姐和我看到别人吵架就会浑身僵硬,身体颤抖说不出话来。后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