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这次回到村里,一下子就轰动了。
本来之前因为他梦中天授神算术的事情,他就已经在村里着实出了很大的威风,村里不少人都上门来跟他攀交情,甚至附近其他村子的人过来打听,七拐八绕的跟他攀亲。
而这次陈丰身穿捕头服,腰上挂着铁尺的回来,再听陈大柱他们这十几个人一通说,更是在全村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平时跟陈丰家比较亲近的,比如七叔公和六叔更是闻讯急急的赶过来询问究竟。
在这时代的乡下,平时即便县里一个非常普通的衙役过来,都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也能给村里的家家户户带来很大的压力。更不用说,这时候直接来了个捕头了,更主要的是这个捕头还是自己村的人。
“出息了!小宝这是大出息了,你父母若是知道你如今这般出息,也能够含笑九泉了。”七叔公拉着陈丰的手,双眼泛红的动情说道。
记忆中七叔公跟陈丰过世的老爸,感情是比较好的,因此这番话倒也没有掺假,说得情真意切。即便陈丰这个魂穿者听得也是心中一阵泛酸。
六叔陈喜德也是眼角含泪的说道:“小宝这次能有这样的造化。指不定是他的父母在天保佑的。小宝啊,我看赶明儿去你爹娘坟上拜祭一下吧。”
陈丰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不过要再等几天,等我在衙门里站稳脚跟了,再去拜祭不迟。今天,我先在家里对我爹娘牌位拜祭一下吧。”
记忆中陈丰父母的墓地可在十多里外的山上,路不好,坐马车过去至少要一个来小时才行,陈丰才懒得去。不过这时代,最注重孝道,陈丰现在占据了前身的身体,这发达了,肯定是要去的,不能让人说闲话。
除了七叔公和六叔之外,村里也来了不少陈氏一族辈分高的老人,围着陈丰絮絮叨叨的好一阵,大体的意思就是说他们陈家祖宗显灵,让陈丰抽空也去祠堂那边拜祭一下祖宗。
这事还真不能拒绝,陈丰也只能答应了。
这边跟族里的这些长辈刚刚聊一段落,要回家里去呢。村正兼陈氏一族族长的陈喜善也闻讯过来。
“小宝啊。恭喜恭喜了。你如今当上我们县的捕头,可给我们陈氏一族脸上争光啊。以后我们陈氏一族在西柏沟在原平县也算是有所依仗。我们陈氏一族以后可都要靠你了。”
陈喜善这家伙一上来就给陈丰戴高帽压担子,一副非常骄傲自豪,与有荣焉的样子,表面上也显得非常开心。
但陈锋却是很清楚这家伙对他满腹的怨念,这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给他贡献了三百多点的负能量。
“十七叔过奖了,你现在是我们陈氏一族的族长,家里良田三百多亩,我们全族要靠也要靠你,至少遇到个灾年什么的,你拿出些粮食,就能救活我们不少同族人。而我毕竟只是小子,虽说如今侥幸蒙县太爷器重,当了个捕头,但家里只有三亩地,也没什么钱,族人怎么能靠我?最多以后村里若是有人吃了官司,或者受了外人欺负,我帮衬一下罢了。”
陈丰这话说得陈喜善反驳不得,他这三百多亩地可是实打实的,抵赖不了,而且其中不少都是从同族人手里通过各种手段得来的。
换了以前陈喜善仗着长辈的辈分可以训斥陈丰几句,但现在却是不好当众如此,毕竟陈丰身上还穿着一身虎皮呢。
于是,陈喜善只能干笑着说道:“小宝,你可不要谦虚。你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捕头,就说明你的能力出众。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我是非常看好你的。”
陈丰只是笑了笑,没有再搭理他,而是招呼七叔公和六叔等人一同去他家喝酒吃饭。唯独没有叫一声陈喜善。
等到陈丰在这群人的簇拥下走远,陈喜善才面色难看的朝那边追去。他倒不是厚脸跟去蹭饭,而是他家就跟陈丰家那边同一个方向。
“看你得意到几时?”
陈喜善心中愤愤的想着。他清楚自己跟陈丰之间是有过节的,不是上次借银子的事情。而是因为以前陈丰父母还在世的时候,趁着他们生病,通过借贷的办法,用很小的代价就从陈丰家拿去三十多亩地。这也是实打实的,村里人都知道。
所以,除非他舍得将这些吃进来的三十多亩地重新还给陈丰,要不然两人不可能真的当啥事都没有发生过。
陈喜善也是有凭借的,他的亲家公也是一个捕头。所以,真要说起来,他还真不怕陈丰如今发达了。
而陈丰这边其实便不将陈喜善当回事,只是本能的对他不爽而已。暂时他也没有功夫从他手里重新夺回家里好几代积攒下来的几十亩地。
毕竟他现在着急的是在县城安家,然后尽可能多的赚取正能量。
因为陈丰当上捕头也算是一件大喜事,所以家里这次的酒席是比较丰盛的,小翠基本上将家里这些天储存的吃食都拿出来了,包括几坛子粟米酒。
吃得大家也是笑逐颜开,七叔公和六叔两个长辈都喝醉了,被人搀扶着离开。
一顿酒宴喝到了足有晚上十点钟了才结束。陈丰即便没有喝醉,但也是有些醉意,躺下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小翠叫醒的,睁开眼看看窗外还是黑的,气得陈丰想打她屁股。
小翠紧张兮兮的说,他今天算是第一天去县衙报到,应该早些过去才是。
陈丰虽然不是很在意,但也知道她为自己好,便也只好在她的服侍下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