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另外几个老彭的伙计也同样喝了口酒准备下海,却被一个少年拉住了。s
“哎等等,你们干嘛去?”
这少年叫黄博,是徐子桢分派给他们负责开炮的,这几日和海盗们混得熟了,说话也没了什么顾忌。
海盗们横了他一眼:“废话,当然凿他娘的船去。”
“笨死,用凿子得凿到什么时候去,你们也不嫌冷得慌。”黄博哈哈大笑,“易之居士早就有计较,先看那边来了多少金狗再说。”
“可老彭已经下水了,怎么办?”
“你们都不去了,就他一人肯定得回来。”
几个海盗纠结了一下,但想想既然徐夫人高璞君早就有准备,也只得先按捺住了,不多时老彭果然从水面上啵的一下冒出了头,刚出现就骂道:“你们还猫船上作死?老子一个人摸过去顶个屁用。”
其余几人刚要解释,黄博先问道:“看清楚几条船了没?大概多少人?”
老彭翻了个白眼:“六艘,每艘估计一百多号人……别废话了,没见他们就快过来了么?”
果然,金兵的六艘船已经离这里只有四五十丈的距离了,借着风力的话很快就能逼近过来,黄博却不急不忙地从舱底抱出一捆竹筒来,每个海盗手里发了两根,又另外再给了个拇指般大小的带盖竹筒。
“这大的叫麻子雷,刚才岸上炸响的就是这玩意儿,小的是防水的火媒。”黄博简单快速的介绍了一下,然后嘿嘿笑道,“还凿个屁,一百多人当然用炸的了,咱们的*和炮弹不多,留着等大股援军来了再用,大叔们,这回可得先瞧你们的厉害了。”
包括老彭在内的海盗们顿时大喜,他们是粗人,可不是笨蛋,这些日子以来徐子桢的能耐他们也见过了不少,*的威力更是让他们为之惊叹,刚才岸上的火光他们就都见到了,哪怕离得那么远还是落入了他们眼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猜都猜得到。
他们既然要在水下干活,这种防水的火媒简直就是仙器一样的东西,再说金兵本来就没多少善于水战的,他们这些人要是还搞不定这区区六艘船,以后都不好意思自称是海盗了。
“得嘞,你们几个小子乖乖在船里趴着,别一会儿把你们吓尿了,哈哈。”
海盗们开了个大欺小的玩笑后接二连三的窜入了海里,而这时金兵的船更近了。
守备府的精兵虽然不是水军,但布阵的大义还是知道的,于是六艘船呈扇形驶了出来,当看到老彭他们的几艘船时首位的船上旗语连打,航行方向顿时全都由直线变成了蛇形,左右甩动着朝老彭他们逼了过来。
夜晚的海面上伸手不见五指,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看到那四艘船已经是刚才云层偶尔的开恩了,而现在又是变得一片漆黑,恢复到了睁眼瞎的情况,金兵只好凭借着刚才的记忆勉强继续行去,只是他们终究不是水军,海面上是黑的,可他们的船上却燃着火把,经验的不足反倒给了老彭他们挂起了一盏明灯。
“那几艘船呢?怎么还没到?”
“不是说徐子桢开来的是巨大无比的船么,那几艘分明只是渔船。”
“管那么多,都出来了不得带点功劳回去么?”
“说得也是,嘿嘿!”
金兵们纷纷交头接耳着,连带队的金将也颇有些不以为然,就算海上这么,徐子桢的船大到如一座小山也似,那也不可能看不到,既然现在还没发现那就说明他们还没到,至于刚才岸上的袭击……又不是第一次碰见宋人的义军暗中搞鬼。
那金将缩了缩脖子,前几天还只穿个薄袄子就够了,今天却连家里的水缸里都结起了冰,这鬼天气真他娘的,也不知道徐子桢到底来还是没来。
他怀念起了家里的火炉和热乎的烧酒,还有刚抓回家没半个月的那个契丹娘们,那小脸那身段,啧啧……
忽然间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遐思,那声音仿佛是凭空打了个雷,震得整个船都猛烈的晃了起来,耳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声音,只剩下苍蝇般的嗡嗡作响,紧接着一股燎人的热浪从身后袭来。
砰的一声他被人从身后撞倒,脸盘结结实实地拍在坚硬湿滑的甲板上,鼻子破了,酸甜带着腥的味道钻入嘴里,眼前也变得一片星光闪耀,他挣扎着爬起身来,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桅杆上的帆已烧着了起来,燃着熊熊大火,满船的军士有大半倒在了血泊中,一个个翻滚惨叫着,他们的脸上身上俱是密密麻麻的血洞,那情形恐怖之极。
啪嗒!
一个竹筒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掉在了甲板之上,就在他的身前半丈处,竹筒口有一根引信,正呲呲地冒着火星。
那金将已经呆住了,一股死亡的阴影突如其来笼罩在了心头,然后他的眼前猛的爆发出一片灿烂无比的火光,火光中似乎有无数小黑点朝着他扑面而来。
这是那金将眼中最后的画面,接着,船上仅存的几十个还能站着或蹲着的人也被炸翻了,血流得更多了,将甲板染成了一片赤红。
“我都炸过了你咋还丢一个,不都说了让咱们省着点么?”
“你们都过完瘾了,我还一个没丢,还不准我玩一个?”
“废什么话,赶紧上去收拾干净!”
在血泊中挣扎的金兵耳边依稀听见几句笑骂争吵,然后只见几条汉子从船舷外翻了上来,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尖刀,朝着他们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