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告个罪,上周不慎腰伤复发,躺了一周动弹不得,对不住各位……
……
“去山上?”
徐子桢就算再不懂打仗也知道呆山上的后果,当初马谡失街亭怎么失的?就是因为占山,结果被人围住了断水断粮,最后大败。
陆薄言再次肯定了一下:“正是,这是高主母说的。”
徐子桢没话了,高璞君这大宋第一才女不是捧出来的,是有真材实料的,既然她这么说就肯定有她的道理。
“山上就山上,走。”徐子桢只得再次收拾起东西,沿着满街冷清的商铺出了城去。
城外的路上同样冷清得看不见人,天色晴明万里无云,一路上听着路边林间的鸟鸣声,感受着原野乡间的风,来到了城北的山间,路也开始不好走起来,左右的山势渐渐拔高,就只有中间一条道,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带头的陆薄言一拐弯绕上了一条隐蔽的山路。
徐子桢看明白了,现在走的就是两座山峰中间的路,他要去的是靠西的那座山上,这里的山路就是绕,倒还算好走,至少马能爬上来,而且说是住山上,最终也只停在了半山处一个山凹里。
“家主,到了。”陆薄言笑吟吟地做了个请势。
徐子桢下马看向四周,只见这里的地形很奇特,就象是在山坡上凭空削去了一半又挖了一勺子似的,留下了一块凹陷的平台,凹陷里建了两座木屋,就象嵌在山石中一般,又挡风又隐秘,走进屋子看,墙上挂着几张风干的兽皮,墙角还有几件捕兽的夹子,看得出这里是猎户的家或是临时落脚的地方。
陆薄言说了一句:“这地方没人住了,原来的屋主是天下会的兄弟,死了。”
徐子桢沉默了一下,说道:“等把兀术收拾了,这天下,就该太平了。”他把小白菜解开辔头任它在屋前空地溜达撒欢,自己来到不远处的山腰边往下看去,山间景色一览无遗,忽然轻叹一声道,“我现在担心一件事,兀术十几万大军,找不到粮的话他会被逼出丧心病狂来,苦的还是百姓。”
陆薄言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宋朝廷早不作为,让兀术把这大片地方轻松占了去,现在要赶也得费番手脚。”
苏三在旁嗤了声:“朝廷能有什么作为,只会欺压百姓,窝里是横的,碰上金人恨不得叫爹。”
她的家人几乎都是死在金人手里,但归根结底是大宋朝廷的不作为与贪腐软弱,所以她对朝廷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感来。
“我已经把能找的援手都找来了,告诉璞君,告诉所有人……”徐子桢理解她的心境,轻搂住她的腰紧了紧,眼望天边无比郑重地说道,“速战速决!”
……
夜色已深,京兆府城西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两人相对而视,一坐一站,坐着的是徐子桢心心念念想弄死的兀术,站着的是忽列儿,桌上一支蜡烛忽明忽暗,映得兀术的脸色有点阴沉。
兀术收起手中正在看着的书,轻轻拍打着手心,抬头看向忽列儿道:“你说……征不到粮?”
“是。”忽列儿言简意赅,脸上透着一丝疲劳。
兀术淡淡地道:“已经十多天了。”
忽列儿依然只是一个字:“是。”
这十几天里,忽列儿在整个汉江平原上东奔西走,每个占据的城里跑,可是每个城里的粮似乎都消失了,不仅是粮,连马吃的豆子都收不到。
自从兀术的大军占据这么一个个城后,他就一直秉承着以仁治地的原则,只用怀柔手段治理着各地百姓,反正这些府县都在他手里,原本该给大宋朝廷的税收也尽数入了他的口袋,所以之前的军粮他都是拿税收去直接收粮,三年下来还从没闹出过问题。
今年本来也应该一样,眼看秋天到了,各地的粮食熟了,可当兀术派到各地驻守的将领去收粮时却发现再收不到粮了,那些粮米铺说没粮可卖,去乡下找百姓收也说没得卖,于是所有人都找上了作为兀术大管家的忽列儿,向他求助。
忽列儿亲自跑了好些地方,结果还是一样,就算收到也只是少许,对于这偌大的军队来说是杯水车薪,眼看再过些日子全军就要饿肚子了,忽列儿无奈,只得跑来征求兀术的意思了。
兀术沉默了,他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是他要求以仁治地,不得对百姓抢掠,众将也是严格遵守他的帅令。
忽列儿静静站在他面前不出一声,他是最了解兀术的人,其实早就知道,到了这一步兀术会怎么做了,毕竟他以仁治地的理念有个前提,就是不饿肚子。
兀术忽然问道:“忽列儿,你说……徐子桢让人到处张贴那份告示,真的是为提醒百姓防我么?”
忽列儿摇头:“这份告示的主意很是荒唐,该是徐子桢自己的作为,不过既然是他的作为,我就觉得他不会想那么远,而只是为了羞辱一下大帅而已。”
兀术笑了:“我本想着,占了这偌大的地方,这陕中便是我暂时落脚之地,能消停些就消停些,又能解决粮草之需,可既然如此……” 他的脸上挂起和风煦日般的笑容,嘴中却缓缓说道,“那就不必再‘仁’,没粮?那就杀。”
一个杀字从他嘴里轻飘飘吐了出来,带着森然寒意,因为他这一个字代表着汉江平原上无数百姓的性命,也代表着他和占据着的这些地方的百姓终于要撕破脸,卸下平日里的伪装了。
忽列儿松了口气,啪的一声抱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