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目与刘冲会面后不久便回到了黑山之中,跟随他一起前去的还有田豫。
那田豫首先去看望了张方,并将刘冲的书信转交给了张方,然后便随这李大目去见张燕。
张燕这几天正盘算着怎么对付张方呢,由于张方所住的八盘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张燕一直没敢轻举妄动,他担心张方一旦有了准备,就算他倾尽全部力量也未必破得了八盘岭。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手下进来禀报,说八盘岭大头目李大目求见。
张燕立刻带着手下迎出大寨,他满面春风的将李大目接入寨中。
这张燕的城府极深,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做事谨慎之极,既有大将的杀伐果断,又有谋臣的思虑周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李大目跟随者张燕来到大帐之中,分宾主落座。
张燕亲昵的问道“贤弟许久不来我寨中走动,莫非将愚兄忘了不曾”
李大目苦笑道“小弟早就有意来拜访兄长,只是有人说兄长要对我八盘岭下手,吓得小弟多日不敢出门”
张燕怒道“你我乃出生入死的弟兄,岂能自相残杀,贤弟休要听信小人之言,伤了你我兄弟的和气”
李大目叹道“真也罢,假也罢,我家大哥派我前来,就是打算与大寨主解开心结,也让你我皆可心安”
张燕摆手道“你我兄弟何时多出这些猜忌,贤弟说出这些话,实在让人心寒”
李大目懒得与张燕打哑谜,他对身边的田豫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若你能与大寨主达成协议,我等便可安稳度日,若达不成协议,只怕你我皆死在眼前”
田豫不紧不慢的给张燕施了一礼,笑吟吟的说道“小生田豫田国让见过张将军”
张燕满面堆笑的答道“先生免礼,张燕乃是粗人,不需要太过客套,有话尽管讲来”
田豫道“在下乃是上党太守刘冲的亲随,此番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拜会张将军”
“山野粗人,竟劳刘大人挂心,实在惭愧”
“将军过谦了,我家大人听闻将军乃是世之英雄,只可惜无缘见面”
“先生谬赞,张燕受之有愧”
田豫接着说道“我家大人曾言,将军犹如猛虎困于陷坑之中,若将军得脱牢笼,前途不可限量”
张燕摆手道“张某一介武夫,实在愧不敢当”
田豫笑道“将军困于荒山之中,寸步难行,不知将军有何打算”
“张某出身市井小民,鼠目寸光,只图个衣食无忧,于愿足矣”
张燕接着说道“张某素来敬仰像先生这等的饱学之士,不知可愿留在山中小住数日”
田豫点头“正有此意”
他回头对李大目说道“叔父暂且回山,小侄数日后必定回去,请众位叔伯兄弟不挂心”
李大目本来想要说什么,想了又想,还是没说出口,只好带着手下起身告辞。
李大目回到八盘岭,见到张方,将田豫留在张燕寨中的事情告诉了张方。
张方深深的为田豫捏了一把汗,他吩咐手下严守大寨,以防遭到敌人偷袭。
田豫在张燕的寨中住了三日,第四天的清晨,张燕便派人将田豫送回张方的大寨之中。
李大目等人见田豫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
众人向田豫打听他与张燕谈判的结果,田豫只笑不说,他让众人收拾行囊,准备移居上党郡。
张方见田豫不愿多说,也不多问,他带着手下,收拾好行囊,连夜离开八盘岭,两日后来到上党郡。
刘冲得知张方到来,高兴的不得了,他亲自迎出城外,将张方等人接到城中,父子二人久别重逢百感交集。
刘张二人闲聊的时候谈到了张燕,张方说道“张燕乃山中猛虎,终要伤人,不知冲儿对他有何打算”
“义父尽管放心,张燕此时自顾不暇,此人虽然狡诈,奈何心量不足,贪图夏利,不足为惧”
张方担心的说道“张燕手下有贼兵数十万,一旦羽翼丰满,必然威胁上党,冲儿当多加谨慎才是”
刘冲点头“义父尽管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晚间,刘冲设宴款待张方一行人,沮授从旁作陪。
这些黄巾力士对张角始终怀有一丝感恩之情,如今投靠汉朝,大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沮授一眼便看出他们的心思,他对对众人说道“我等皆出身贫苦之家,众家兄弟起兵造反也是出于无奈,刘大人虽然不能左右朝局变化,却可保一方百姓平安,即日起,上党郡便是弟兄们的家,诸位再也不必风餐露宿挨饿受冻了”
李大目粗声粗气的说道“我等兄弟虽然渴望安稳生活,但也放不下死难的亲人,心中怨恨实在难以去除”
刘冲劝慰道“天下大乱,谁能置身事外,我等虽有怨恨,又岂能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当中”
众人边吃边喝边聊,一直到深夜才各自回房。
次日天明,刘冲将张方的队伍重新整编,给那些不再适合从军的人安排了住所,还为他们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差事,让这些人有个生活来源,以后也好娶妻生子。
刘冲从上党的军队中抽出一些精壮之士,把他们填充到李大目的队伍里,让这支队伍的人数达到五千,他打算将这支队伍打造成上党的绝对精锐。
张方离开黑山后不久,张燕便派手下去上党南部的山脚下开垦荒地,同时派人与刘冲接洽,将山中的老幼病残送到上党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