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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通过哆啦a梦和王秋的这番讲述,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上述问题的严重性和时间的紧迫——现在日本各地的大部分反应堆虽然很可能已经出了问题,成了定时炸弹,但勉强还在可以挽救的范畴之内。万一等到核燃料棒彻底烧穿了地基和防护外罩,把整个核电站都给弄垮掉之后,那可就是神仙都难救了!
然而,知道了问题并不等于解决了问题——接下来,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想个办法将这么多核电站统统封堆?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现代世界核工业的废堆过程有多么漫长吗?一般来说,那些专业人员必须先耐心地让核燃料完全冷却,然后将核燃料取出,并且等待它的辐射量逐步降低。在这段时间里,才能将核电站内污染程度较低的设备,如发电机等先行解体,最后分割反应堆的钢铁容器,一同丢进海沟或深埋至地底——整个除污和拆解的过程长达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但问题是,我们显然找不到难么多精通核工业的专业工程师和施工人员,也没有这么长的时间来从容应对,甚至连同时处理六十个反应堆的人手都凑不够!这座床主城堡里好像总共也只有不到一千人啊!”
对于众人的请求,哆啦a梦无奈地说道,“……喂喂,你们别都看着我啊,对于核电站这样危险的大家伙,我的道具也派不上多少用场啊!用缩小灯的话,恐怕还没来得及把反应堆缩小,里面的放射性物质就已经泄漏了;如果把核电站还原为原材料,那么多铀矿石堆在一起,也同样能污染环境要人命……”
“……那么我们又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看着日本列岛变成辐射废土?”高城沙耶推了推眼镜问道。
“……事实上,关于解决上述核泄漏危机的对策,我和哆啦a梦已经展开过一番讨论和权衡。在排除了那些时间上赶不及,或者超出了我们能力范畴的方案之后,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不知为何,王秋的眼神中居然闪起了某种奇异的兴奋色彩,“……就是瞄准每座可能发生泄漏的核电站,直接丢一颗大当量氢弹下去,就可以把一切污染源统统都给炸平气化,一了百了,什么麻烦都没了!
关于氢弹的来源,诸位大可以放心,只要有钱就可以从哆啦a梦的二十二世纪世界里订购。当然,由此对核电站周边地区带来的毁灭和灾难,也只好一律不作考虑……我将它命名为‘核平日本’作战!”
——纳尼?!!“核平日本”作战?!!!你确定没有搞错什么吗?
对于这个以暴制暴、匪夷所思的核危机解决方案,众人最初只感到风中凌乱和惊悚荒诞,但在仔细听了王秋的解释之后,却发现这个“核平日本”的对策也并非没有道理——没错,在核弹爆炸之后也会有放射性污染,而且是致命性的核污染,但核弹爆炸和核电站事故导致的放射性污染,在性质上就是不一样的。
核弹头爆炸虽然恐怖,但却是瞬间爆发,放射性污染在当时很厉害,可衰减的速度也非常快,核辐射的危害一般也就是存在数天或数月,等到一两年之后基本上就没什么了,绝不是某些人吹嘘的几十年——譬如被美国人丢了二十多颗氢弹和原子弹的核武器试验场,那个著名的比基尼环礁,如今早已成了生机盎然、游人如织的热带旅游胜地;而被丢过原子弹的长崎和广岛,之后没几年也再次被建成了繁华的大城市。
相反,核电站在泄露之后,放射性物质是被缓慢释放出来的,单位时间内的污染量或许不大,但持续时间实在太久,少则几年,多则上百年数百年,弄不好还会更漫长——作为跟广岛、长崎和比基尼这三个核弹靶场的对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附近那一圈地方,在事故过后几十年可依然是辐射禁区哟!
所以,既然那些堆芯熔化的核电站已经无药可解,那么秉持着治病救人的精神,索性就用氢弹炸了吧!
不管怎么看,一时的痛苦和毁灭,总比世世代代遗祸子孙要好。至于那些将要被氢弹炸死的幸存者……嗯,反正在核电站爆发了泄漏之后,他们也铁定要死于辐射病的,换一种其它的死法又能怎么样呢?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都意味着在座众人将要亲手拍板决策,剥夺上千万日本国民的性命……
如果是二战之时尚武嗜血的日本军国主义者,在这种情况下或许早已作出了取舍。但在这个全日本“废萌化”的二十一世纪新时代,这样沉重的负罪感和道德障碍,却并非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克服的。
所以,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观念,在座众人对此一直犹豫不定,既不敢一口应下,也不敢放弃这条生路。最后,还是高城壮一郎站出来一锤定音——“……像这样关系到几千万同胞性命和日本列岛存亡安危的重大问题,我们恐怕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为了显示民主和公正,大家还是进行全体公投吧!”
嗯,虽然这位高城大叔在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但其实也不过是推卸责任,同时求一个心安理得而已。
——当天深夜十一点半,在充分明白了日本列岛全境即将沦为核污染区的严峻形势,以及用氢弹快速解决本次核危机的好处和弊端之后,聚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