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冷笑了一声,“不孝?”
“我如今没有将你打出去已经好了,你不过是个伺候的婆子,胆敢仗着是大夫人跟前的老妈妈,也敢教训我了。”秦蓁勾唇一笑,“我倒要问问,这便是大夫人教导的下人?”
曲妈妈一愣,着实气的不轻,毕竟,她跟着应氏在秦家十几年,也不曾被谁这般训斥过。
如今,反倒被一个刚回来的野丫头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她怒视着秦蓁,冷哼一声,“大小姐既然不愿去,那老奴便告退了。”
她说罢,连礼都不曾行,便转身要走。
知茉与知棋左右将她拦下。
“曲妈妈,知晓您是大夫人跟前的老妈妈,可是这礼数规矩倒是一点都不懂啊。”秦蓁慢悠悠道,“知棋,还不给曲妈妈教一教。”
“是,大小姐。”知棋说着,指尖轻轻一动,紧接着曲妈妈双腿一软,跪在了知棋的跟前。
“曲妈妈,您这礼行大了。”知棋连忙向后一退,而门口的帘子也被打开,便瞧见曲妈妈跪在了地上。
对面站着的并非是秦蓁,而是知棋。
曲妈妈连忙挣扎着要起身,奈何半天爬不起来。
知棋惊愕道,“曲妈妈,奴婢不过是大小姐跟前的丫头罢了,您即便要对大小姐行规矩,也不必这般对奴婢啊。”
曲妈妈怒不可揭,用力地爬起来,直接朝着知棋扑了过去。
只可惜,门槛太高,还不等知棋有何动作,她便直接被绊倒,摔出了门外。
外头,守着的婆子丫头一瞧,连忙低头,强忍着笑意。
秦蓁挑眉,看向眼前的人,接着道,“曲妈妈怕是腿脚不好,夫人这处,也该换个腿脚灵活的老妈妈了。”
秦蓁说着,便递给知棋一个眼神。
知棋连忙让绿萝将曲妈妈扶了起来,“还不送曲妈妈回去。”
“是。”绿萝心中也憋着火,故而连忙扶着曲妈妈出去。
曲妈妈疼地皱着眉头,被搀扶着一步一颤地往前走着。
绿萝瞧着四下无人了,连忙看向曲妈妈道,“这大小姐跟前的这两个丫头都有功夫。”
“我今儿个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小姐是个彪悍的主。”曲妈妈扶着腰,扭头看向绿萝道,“你也是个可怜见的,老夫人竟然还帮着大小姐,日后你怕是要吃苦头了。”
“还请夫人救救奴婢吧。”绿萝泪盈盈地道。
“哎,你先扶我回去,将适才所听见的都一五一十地禀报夫人。”曲妈妈低声道。
“那是自然。”绿萝连忙应道。
等曲妈妈被搀扶着回了应氏那处。
应氏瞧着曲妈妈这般,脸色一沉,“不就是让你将人叫过来,怎得成了这幅样子?”
“夫人,老奴这把老骨头,差点被大小姐给折腾没了。”曲妈妈连忙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地说道。
“这是怎么了?”应氏脸色一沉。
“绿萝,你说吧。”曲妈妈扭头看向绿萝说道。
绿萝便绘声绘色地将适才秦蓁是如何让曲妈妈跪在地上不停地给知棋行大礼,如何让曲妈妈丢人现眼的。
应氏听得直接拍案而起,“混账!”
“夫人,奴婢……”绿萝仰头看着应氏道,“还请夫人给奴婢指一条活路吧。”
“你先回去。”应氏到底不喜欢绿萝,故而低声道。
“是。”绿萝垂眸应道,便退了下去。
等出了院子,转眸看着那院门,双眸闪过一抹冷意。
曲妈妈仰头看着应氏道,“大小姐不肯来,这不是诚心给您难堪?您可是她的母亲啊。”
应氏脸色一沉,“去老夫人那处。”
“是。”曲妈妈垂眸应道。
应氏便带着一瘸一拐的曲妈妈去了老夫人那处。
老夫人听应氏的哭诉,神色淡然,过了半晌之后才说道,“她自幼便不在府上,自然不像其他的女子那般养在深闺中,这性子是蛮横了一些,却也不至于无理取闹啊。”
柳妈妈在一旁道,“大小姐适才已经与老夫人认错了,到底也是曲妈妈的不是,怎能不给大小姐行礼,便转身走了呢?”
“老奴……老奴……”曲妈妈仰头看向老夫人道,“老夫人,着实是大小姐不肯随老奴前去,而且还说要发落老奴。”
“曲妈妈,你可是大夫人跟前的老妈妈了,许多时候,大夫人有何做的不妥当之处,也该是你在一旁宽慰着,怎得如今反倒是你在一旁挑唆呢?”老夫人不满道。
曲妈妈一听,便知晓老夫人是一心向着秦蓁的,故而有苦难言。
应氏自然也听明白了,随即道,“是儿媳的不是。”
“她自幼便不在府上,母亲也不在了,就连父亲也是素未谋面,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你就不能多疼爱一些?”老夫人叹口气道,“当初让你进门,也是瞧着你是个能干的,可是如今竟然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了?”
应氏被老夫人一顿训斥,灰溜溜地回去了。
她强忍着怒意,回了自个的院子。
秦楣听说了,特意赶来也是一阵哭诉。
应氏盯着她道,“她当真如此说的?”
“母亲,她这刚回来,便这般不给您颜面,当日对其他婶婶都行礼了,独独对您是冷淡的很,分明不将您这个继母放在眼里。”秦楣继续道,“女儿着实气不过,却也知晓,她如今仗着太祖母与祖母的疼爱,对女儿也是百般挑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