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是入侵者。他们当中,竟包括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老枯藤丶辰灭,还有哀谣,还有……像原繁丶原云等与夜天有仇的昆仑门人,也居然站了在入侵者那边,看来已决定反出圣地,倒戈相向!
第二批,则是指支持夜天的一方,这边人数明显较少,说真的,其实也就只有风亦休丶衍名,还有夜天自己而已,相对势孤。
最后第三批,究竟会站在那边?不,他们其实不是站着的,而是躺着的,是躺在地上的人(尸)。躺尸当中既有普通修士,也有圣地老古董,也不乏「凌月宫」的御婢。
经夜天初步推测,刚才辰灭丶枯藤定是联同了「凌月宫」御婢攻山,过程中还意外得到原云等人倒戈,帮忙关掉各种禁阵,最终成功攻入禁地。在夜天出来前,禁地这里应已发生过一场血战,因此多半较低阶的御婢丶修士已成了地上躺尸。
「你们……都是冲着天狼元神,即是冲着我而来的吧!」山地上,夜天扫视着已经形成的包围网,初时火冒三丈,极度愤慨不忿,但渐渐又觉得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连累了风老道,令其无故捱刀,实在有愧。
夜天一向千山独行,潇洒去来,最不想欠人情债,因此,他今天无论如何,都决不能再让别人为其牺牲,风老道千万别出意外!
想着想着,夜天眸泛寒光,脸色越来越冰冷,真想吐出那句老话:「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这票饿狼想要元神,就冲着我一个人来打杀吧,干嘛动风前辈?!」
最终,他还是没说出口,但却越发鄙视在场诸人。先别说辰灭丶枯藤丶哀谣这些世代宿仇为夺宝而勉强凑合,已算极不要脸了……而最无耻的还是那几个原字辈,受昆仑培育之恩,却竟然敢吃里扒外,谋反图杀老祖?!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人……」蓦地,夜天终於按捺不住开口,一出声,就透发出如同冰窖般绝寒的气息,令人发抖。
未几,他又开始逼视向原字辈,怒喝道:「风前辈德高望重,仙风道骨,连我这些教外喽罗都敬重他。但你们这些反骨……看看你自己!吃圣地的米,喝圣地的奶,拉圣地的屎,受尽圣地养育之恩,却不知廉耻,居然敢欺师灭祖?!现在前辈既不宜动,我就代他执行家法!」
反出师门,乃修练界之大忌,不论怎么诡辩都是理亏,然而原云这厮却无愧色,反而挺起胸膛骂回:「呸,我们也是一肚子苦水,无从申诉下,才逼不得已走出这一步的!总之……师尊就是处事不公,宁愿偏袒一个叫化子外人,也不替昆仑亲生的说公道话,大家早已受够!」
原繁立刻接口:「对对对,老祖宗你偏袒夜天,大家都是满肚子气,逼於无奈下,才敢行春秋之事!」
「既然师门不义在先,又拒绝修正路线,我等只好兵戎相见,替段师兄出口气了!」
「……」
他们一人一句,尽是诡辩,都是胡说八道,夜天也一直只当扯谈;直至段攸方那渣男被提起,他就马上火了。
「你们不要命了,居然敢在我面前提这个人……而且其罪证早已查明,无可漂白;这贱人,应该受永火之刑,生生世世做猪做狗……」
不错,段攸方,这个瓜被夜天深痛恶绝,谁敢替他洗白开脱,都将一律视为帮凶,当立杀!这刹那,夜天眼神究极冰寒,已决定把原字辈除名;他一步一步踏前,步步生风,寒声斥喝:「听着,从下一刻开始,你们将一个接一个倒下!我喊谁的名字,就轮到谁倒下!」
「喂,饶……饶饶饶命!」
原云等人闻言,立时皆脸色唰白,发毛哆嗦,蹬蹬倒退,甚至本能地躲到辰灭丶枯藤等大能的身后,寻求护荫。
他们很滑头。某程度上,这样做等如在威胁众大大,逼他们出手保护,因为原字辈若在其身后仍为夜天所杀,这些绝世高手丶无上祖师将如同被打脸,颜面无存。
而果然没过多久,辰灭便出声表态了!
「夜天崽子,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要付代价的!」这煞星一展臂,迅速掩护起原云全身,再冷喝道:「现时他在我身后,岂轮到你想杀就杀?崽子你想杀人,难道不用问过我吗?」
夜天嗤道:「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哀谣当年算计过你,你应该杀她报仇才对,而不是卑躬屈膝,反过来和人家合作,不要脸!」
「哈,我本身就没脸,何妨?」辰灭反呛。其实他没乱说,毕竟他本就是「无脸人」,以前是「无脸侍卫长」,现在是「无脸煞星」,总之脸上就没五官,却仿如一个黑洞,难怪能如此不要脸!
未几,辰灭又继续霍手冷喝:「本尊说过,像我这种被流放者,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有生之年能够回乡!为达成目的,我将不择手段,既可大开杀戒,屠镇灭村,也可寄人篱下,做牛做马。我不会管别人冷嘲白眼,人们喜欢耻笑,随便!」
「你们果然是蛇鼠一窝……」夜天难抑怒火。他痛恨这些人,尤其是原字辈,不但死不知错,还妄图砌词洗白,实在罪加一等!半晌,又见他缓缓抬手,眸泛戾光,一字字的道:「我说过你们要一个接一个倒下,说到做到,现在开始。第一个,原云,我宣判你死亡!」
「霍-」
没有人看到夜天如何出手,但瞬息之间,只闻「砰」的一响,原云便已应声倒地,鼻窍中还溢出两行鲜血,当场毙命。
「擦!」部份低阶修士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