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啊啊啊啊—」
本来夜天重击岩壁,定会造成轰然巨响,极难掩饰;也正因如此,他才要喊破嗓子,各种嘶吼,企图蒙溷过去。
「哗啊啊—」
之后,随着左手套进牆洞,夜天抓稳了,就不必再无脑乱叫。其后辰灭听到的「噗嗵」水声,则是牆破后碎石落水时所出,根本不是夜天。
辰黑脸被忽悠了,直到这一刻,他仍然未加察觉,零戒备;而夜天「站」稳后蓄爆多时,也终于开始反袭!
他的右手,一直都攥紧「天虹仙弓」,不让它坠坑。这一刻,凑巧辰灭正把头探出,自投罗网,夜天便故技重施,高举弓胎,向前一抡,成功套入辰灭头中。
「溷帐!」侍卫长连连大喝。纵被不知名硬物离奇套颈,他初时也未在意,毕竟这是上古血狼,自恃武法高,只需催真气,引爆出体,自然能震碎「铁圈」,安全脱身。
天晓得,那「铁圈」乃天虹仙弓,同为太古瑰宝,弓胎坚牢,历世不残。他一时没法挣脱,便失去重心,整个人直栽下去。
「溷……溷帐!」
若有别人在场,都必会瞠目结舌。强势如辰灭,竟被天虹弓胎硬生生扳了下来,不可思议!
这一招,已是夜天今日第三次用上,两次抓蓝笛与连体姊妹,虽然一抓得手,但猎物终究是渣将,不足自傲。不过这次不同,他拉倒的是辰灭—于诸强闭关之世,人界当前的无敌存在!
为表纪念,是否应为此招起名,并越酷越好?
「天虹刎颈……天虹穿体……嗯,还是不够帅,不满意。」夜天嘀咕。当然,名字可择日再想,现在辰灭难得脆弱,理应把握良机,落井下石!
「哈哈!是时候……为蓝姐姐出出气了,辰黑脸受死吧!」夜天阴笑连连,眼看对方急坠落,即将擦过身畔,隐伏着的他正好迎头重击!
只可惜,此时夜天左手穿牆,右手执弓,两手皆未能腾空。情急之下,他只能弃手从足,伸腿一踢,赏其一记穿心腿!
「啊……」辰灭猝未及防,顿时如遭雷击,轰飞出去,手中墨黑笛子和冥虎灯笼亦同时飞脱,一息间无法抓回。侍卫长愤懑不已,连连狂喝:「崽子,我纵失足,你仍杀我不死,没意义!」
虽然曾为战祖,令辰灭宝体不朽,不可能一腿送命;但不管怎样,这回仍是他几千年间极罕有的丢人经历,当然令人气恼。
同时间,夜天已盯上辰灭的两宗战器,趁它们一齐脱手,便想伺机夺宝。就此,他把「天虹仙弓」悬于肩头,腾空一手,当黑笛子碰巧掠过,便赶紧点出真气,隔空抄走,成功抢夺过来。
「好!」夜天手攥笛子,凭空虚噼两下,大笑道:「辰黑脸,是时候……为你奏『镇魂曲』了,嘿嘿嘿!」
他却没真的吹。笛子到手后,夜天犹未满足,还在打「冥虎灯笼」主意。可惜宝灯离他较远,抢截黑笛子后,它早已飞坠而下,失诸交臂。
「噗嗵!」
「嗯,都说水火相剋,神灯落水后会否熄灭?」夜天思忖。同时间,他又觉所有人皆已落水,唯独自己还在高空,于是又想:「我应该爬上去,还是跟着跳?!」
结论是:他应该跟着跳。
先,他必须保护连体姊妹和石天凤,尤其是姊妹俩。她们身怀「天狼真元」,本是侍卫长的真正猎物,若夜天不下去保护,岂非让对方捡了便宜,阴谋得逞?
第二,即使他爬回去,也不见得能觅出路,还随时会引出更多「狱吏」,更加头大。相反,下面的引水道若流往外界,便俨然是出口!
寻遍地宫无果,却谁知,出路随时是近在咫尺!
「好,该我了,跳就跳吧!」夜天再无犹豫,随即拔出左手,扣紧所有兵器,一举纵下。
「噗嗵!」
「咕噜咕噜—」
还好水不算深,才刚刚过头,夜天经一番努力,很快已浮上水面。
亦因如此,他心想即使你武法低微,也不通水性,只要依顺水流载浮载沉,就算飘不出去,也至少不会淹死。所以,他没太担心连体姊妹,相反辰灭却是当前大敌,必须尽快揪出,再迎头痛击。
「呃,辰黑脸在哪呢?」为求心安,夜天不停环视,想从锁定辰灭,以免被伏击。然而水道中相对幽暗,辰灭丢失灯笼后,其黑洞般的战体更与四周融为一体,浑若天成,旁人很难察觉。
那麽他到底在哪,是在伏击夜天吗?
其实不是。别忘了,辰灭终究是吃了穿心腿,有待回神,哪有空再管夜天。此时其当务之急,是要从拿回「冥虎灯笼」,始终水能剋火,这盏宝灯一旦沾水,随时会带来毁灭性的破坏,不能耽搁。
「回来吧……」辰灭默默掐诀。还好本命法宝能与兵主互通,只需凝神感应,很快就能摸回。
接着下来,他开始闭目屏息,在水底盘膝打坐,修复战体。「冥体灯笼」如走马灯,在其上空不断盘旋,也在汲取灵气。乍看之下,两者皆有缕缕乌光绕体,非常诡异。
但不管怎样,辰灭已无力兼顾夜天,小夜苦撑多时,终于可舒一口气。
今天,他先后在哀谣、夜奴、枯藤、辰灭……等魔爪中存活,即使多半不是靠个人实力,他也可自傲了。
「呼呼,能活过来,其实……还是因运气好,可能没下次。」夜天暗暗立誓,以后不论能否治好左手,他都要振作、奋,下苦功修练,下次再遇上这些变态,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