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颜婉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再开口,却是提及诺晴:“上回去迷久街巧遇诺晴的未婚夫五王爷,空宇哥哥真觉得那只是巧合吗?”
“婉儿不必如此问话,”见她又说起诺晴的事情,空宇心中微有不悦,大概猜出颜婉儿想说什么,“你我同小一起长大,大哥和诺晴可能不完全了解婉儿,但空宇还是有一些了解婉儿的。你我之间不必有所隐瞒,可以直话直说的。”
颜婉儿淡淡一笑,眼中飞速掠过一丝嘲讽之意,心知自己谈及诺晴让空宇心生不满,暗忖亲生兄妹感情就是不同,自己与他们一同长大又怎么样,只要涉及他们自家人的利益,她颜婉儿其实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如果不是自己父亲手中握有兵权,在韦妆的事情上,只怕他们对自己断然不会如此小心对待,她的感受又算什么?
“空宇哥哥应该看得清楚:五王爷对待韦妆的特别之处,诺晴与他还是皇上赐婚,可不像晨星哥哥还想着能够毁婚,如果诺晴真的有朝一日嫁给了五王爷,而五王爷所有心思又都在韦妆身上,空宇哥哥想过没有,诺晴有可能就是第二个婉儿。”颜婉儿言语中冷意更深,“但诺晴可不像婉儿那么有韧性,而传说中的五王爷有多冷酷无情,行为处事又有多狠戾,早几年京都为官者都心知肚明,边境祸事起时,镇守的将士节节败退,频频快马向京城告急,皇上指派五王爷督战,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便被平息,并且收复所有疆土,迫使邻国签下休战条约,空宇哥哥,这样的五王爷,如果心中只有韦妆,诺晴会有未来吗?”
司马空宇没有回答,父亲虽然偏爱诺晴,但诺晴能不能得到南门扬非的宠爱并不重要,父亲并没有那么关心,毕竟诺晴与五王爷被皇上赐婚是不争的事实,名分摆在那里跑不了,若是能够助得五王爷争得储君之位,未来的皇后之位便只能是诺晴,所以他现在关心的是南门扬非与太子及其他皇子之间的力量对决,就如颜婉儿之前所说:权者的得失之间,都是一个选择对错的关系。他们的父亲,已经做出了选择,如今两只眼睛便只能紧紧盯着他有过的选择,没有分神的可能,就怕一步错,步步错。
颜婉儿审视着司马空宇的眼神变化,他对诺晴的关心之情,或者已经是唯一可以利用的机会,于是又开口继续道:“五王爷虽然是立功回朝,又深受皇上宠信,但毕竟回京都不久,许多事情他要亲历亲为去处理,自然也就有许多事情还不在他的力量控制范围内,可是一旦错过这一两个月的最佳时机,待他整修好一切,空宇哥哥,到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做了。”
“我虽然不喜欢韦妆,但她……”但她毕竟是晨星真心喜欢的小师妹,韦妆若是出事,晨星该有多么伤心?空宇黯然,只是颜婉儿的话也都对,南门扬非的心中亦装着韦妆,依上回迷久街和百花井大街所见情景,即使诺晴有朝一日贵为皇后,只怕也讨不到南门扬非半点欢心,身负皇后之名,却坐着冷宫之实。
颜婉儿瞟了司马空宇一眼,语气愤慨且狠戾的接话道:“但她,必须消失,永远消失!空宇哥哥,你不能只是继续冷眼旁观,而是必须助婉儿一臂之力了。”
必须助颜婉儿一臂之力?司马空宇不语,片刻后,断然否决:“对不起。婉儿,上次城门口我已经按你要求引开了五王爷,其他的我就真的不能再涉及,只能是冷眼旁观,否则有一天被大哥知道的话,只怕兄弟情分也就没了,但空宇可以保证:无论婉儿做了什么,我必然一字不提。”其实司马空宇不仅只是担心晨星知道后怨恨自己,更担心有一天南门扬非查出实情后会将怨恨转移到诺晴身上,报复给诺晴,那就真正得不偿失。
原来他也知道韦妆对于晨星的重要,甚至超越了兄弟亲情,颜婉儿心中愤恨无比,只是没料到拿了诺晴的幸福来说服也是不能成功。
颜婉儿盯着空宇看了一阵,直看得司马空宇心中微微发凉,这才收回目光。
院门外走廊处有脚步响起,原本以为是小如来了,但细听之下,便知道不是,来的人速度很快,显然内力不错,小如并不会武功。
眨眼间,走廊那端一条身影果然匆匆而来,却是阿原,见到司马空宇站在院子中后,掠身过来,拱手道:“二公子,颜小姐好。”
“什么事这么急?”空宇问。
“稟二公子,五王爷突然来访。”阿原道,“下人们不敢怠慢,已经请五王爷前厅喝茶,已经禀明过五王爷:左相大人上朝去了,大公子刚出门不久,但五王爷说无妨,说他今日只是遵守约定来带韦小姐出门游玩的,所以小的正要去禀报大小姐和韦小姐。”
南门扬非还真是欺人太甚,到了相府,居然不提及诺晴,直言是来带韦妆出门游玩,司马空宇内心波澜起伏,很是愤怒。
颜婉儿眼睑微垂,眼角余光却带着一丝冷意打量着司马空宇脸上的表情。
“二公子?”阿原不见司马空宇有反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对,司马晨星出门前还特意交待自己,让他好好留在府中暗中保护好韦妆的安全,尤其不能让韦妆偷偷爬树溜出府之类,他才准备前往西厢院,不料五王爷就来了,而且直接言明是来接韦妆姑娘上街游玩的。
司马空宇瞟了颜婉儿一眼,便道:“你先去禀报大小姐和韦小姐,看她们的意思,嗯,告诉大小姐,婉儿小姐已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