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压飙升,脑血管更是要炸,丁月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可能得提前打个电话给自己叫辆救护车。
不,是殡仪车!
“人渣!”
绝望中丁月扯了个抱枕丢过去,结果力气没够,抱枕做了个自由落体运动掉落在半路,那人像是一早料到了似的处变不惊眼也没眨,丁月缓过来些,还是气到声音都在抖,“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才明白?”顾白似有些嫌她反应迟钝,闻言,嗤笑一声,唇角那点戏谑更深,“丁月,你智商呢?”
“……”
丁月差点喷血,“你为什么这么做?”
“不这样你怎么会主动求婚?”
“……”
时隔一周,出狱那天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求婚……
她当时看见季清清递来的那张请柬,脑子进水,想给他们添添堵,所以就和这王八蛋求了婚。
然后是领证那天。
他示弱,故意刺激她,她脑子一热又和这王八蛋扯了证。
全tm是圈套!
她以为自己鬼精,看着有情人终成怨偶,看着他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却不能厮守,她觉得自己是一根刺,威力巨大扎在他身上,叫他疼,但一辈子都别想再拔掉,她应该是个恶人,而不是个被他耍的团团转的蠢蛋。
丁月太想从沙发里爬起来。
但是她感觉身下是片沼泽,越挣扎越下沉,大概是她和沙发拼命的样子太丑,顾白看不下去,长腿跨开走过来。
然后她腋下多了双手……
再然后,一百八十度旋转,等回神,她屁股已经坐在了茶几上。
那混蛋把她沙发给抢了。
欺人太甚!
茶几到沙发的距离,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小腿碰小腿,突然间空气安静的有些诡异。
丁月瞪他。
他眼眸微垂,手里不合时宜的捏着一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棒棒糖,橙子味的,糖衣剥开,里头黄橙橙的糖果在灯光下泛起层浅淡柔软的光芒,有点诱人。
但他没给她,自己也没吃。
顾白单手撑着下巴,刚洗过澡头发微乱的缘故,整个人懒懒的,那根棒棒糖就这么被他捏在手里,他心情看得出来很不错,手指轻晃,没什么规律,过了会才想起她在发火,抬眸看过去,“怎么发现的?”
从刚刚被无视到现在。
丁月喉咙口甜丝丝的,赌气反问,“于秋为什么会给你写信?”
那会,她从地上捡起的那封信……
收信人以及收信人地址一目了然。
或许,顾白这个名字很常见,不排除有重名的可能,但是一模一样的地址,却叫丁月不会再去想第二个人。
“我资助过她,有什么问题?”他一脸坦荡。
见鬼的坦荡。
戏精!
丁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冷笑,“她爸爸开了七家便利店,需要你哪门子的资助?”
“你对她家倒是挺了解。”
“废话!”
“所以,两年前的事情你应该也清楚。”
两年前……
一年前,郭静梅入狱,丁月从她口中听过两年前的事。
郭静梅说,于秋从小是个美人胚子,今天一见,确实如此。
十七岁的小女生,长得清纯脱俗又精致,是赏心悦目的。
郭静梅也说,怀璧其罪。
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善意去欣赏这份美丽。
譬如于秋的班主任。
于秋的不幸开始于两年前,那双罪恶的手撕毁了她的纯真,也叫她哭诉无门。
报过警,但因为证据不充分,加上那位班主任后台强硬,最后不了了之。
也去学校闹过,最后却是于秋被学校给开除。
求助过媒体,沸沸扬扬闹过一阵,最后学校几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联名指控,说于秋行为不检点,身上那些痕迹是和男朋友出去厮混弄出来的,甚至还有个男生主动晒出他和于秋的亲密合照。
后来,于秋患上抑郁症,自杀未遂。
活泼开朗又上进的女儿一天天变得不人不鬼,绝望之下,郭静梅走上了最糟糕的那条路。
这就是两年前的事情。
丁月是知道的,同时她也知道,于秋的事情在郭静梅入狱一个月的时候出现了转机。
“替于秋打官司的那个律师是你请来的?”
“是。”
“……”
很好。
至少这证明她的推理能力还不弱。
丁月苦中作乐的想着。
“顾白,这一年来,每周都雷打不动去探视郭静梅的年轻男人也是你。”
“是。”
“……”
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
只是因为一封信。
捡起那封信时脑子里抽丝剥茧的冒出许多东西,是于秋的那一句从未去探视过郭静梅印证了丁月所有的猜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此刻,丁月亟需一颗救命稻草。
“明知故问?”
丁月还在挣扎,“我不知道!”
顾白嘴角那点弧度在此刻完完全全收敛干净,“丁月,装疯卖傻在我这里并不管用。”
“呵,你下面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还爱我爱的死去活来,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
“是。”
“……”
丁月一下阵脚全乱。
乱到她想当逃兵,却又一动不动强装镇定,“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鬼话?”
“事实上,不只是郭静梅,这六年来,和你住过的每一个囚犯我都很熟悉。”对面,他手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