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因为沈佑宁回京,难得的热闹了一回,不过这般热闹也不过是请了一些日常走的较近的亲朋好友来吃了一顿便饭。沈清怡没办法出宫,所以就送了些补品和药材出来。
晚上送走客人,沈老夫人才有机会和沈佑宁说上两句话,之前他受伤的事传回京,她正担心就接到沈佑宁的家书,说他受伤只是权宜之计,毕竟京中现下的局势不甚明了,原先丞相的班子在他过世之后,大多已经归顺了皇上。
当初有丞相在朝中,沈家在朝中还能有些话语权,但现在,大体是因为他在外威望渐甚,朝中对于他们的打压那是一日重过一日,所以沈佑宁才想了这样一个法子,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也借此缓解缓解朝中局势。
“哎……想到那孩子,怎地说没就没了呢?”母子二人说了一席话,说到甄玉卿,沈老夫人就忍不住想要惋惜一番。
沈佑宁垂了眼睑,并没有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清怡妹妹,在宫中可还好吗?”
沈老夫人以为沈佑宁是担心自己的原因影响到沈清怡,解释道:“自打那个玉姑娘进宫,皇上踏足后宫其他妃嫔的次数就一次比一次少,清怡她不说,可这事儿毕竟瞒不过所有人呐。”
看着老夫人满面愁容摇头的样子,沈佑宁便是出言安抚道:“娘也不必太过操心,清怡妹妹向来沉稳,皇上如今不过是一时着迷,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好了。”
“但愿吧,就是苦了清怡了……”想到沈清怡沈老夫人又免不得想到甄玉卿,这两个孩子,一个命苦,一个福薄,真是……
“那个玉姑娘……她是什么来历,娘可知道些?”沈佑宁问这话的时候,舌尖免不得有些发苦。
“说是丹阳人,身体不好进京来求医,皇上在宫外遇到,便带了回来,具体的也没传的出来。”沈老夫人说道。
“丹阳?”沈佑宁似乎在想着什么。
老夫人:“之前皇上瞒的紧,连太皇太后都不知道德妃的来历,大家也只晓得德妃是进京求医被皇上所救带回宫中的,前些日子,说是德妃身子好些了才去给太皇太后请了安,
太皇太后问了她,也才晓得,德妃原本是商户之女,家中父母早亡,后又生了重病,这才上京来求医。”
沈佑宁:“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老夫人:“半年前就进宫了,听说一直没出过紫宸宫,想必是有些严重的,宫里的御医是没能打听出半点来的,只知道有一阵险些没了,是现在的国师用他们那里的法子才救了回来的。”
“戎狄六王子?”沈佑宁微蹙眉头。
“戎狄地处西南,那里巫医盛行,兴许也有一些有效的医术吧。”老夫人也是没想到这个戎狄六王子竟然懂这歧黄之术。
沈佑宁微微颔首,“想必这戎狄六王子也有些本事。”
“不过也还听说那日德妃身子才好些,给太皇太后请了安,回去又病了。”老夫人语气有些惋惜。
“……”沈佑宁眸色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老夫人觉得沈佑宁自打这次回来后,她就愈加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了,不过想想也是,她毕竟是老了,对于年轻人的想法不明白也是正常,想着便又想到沈佑宁之前说过的那个心仪之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她才能见着,随即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回来,也别再让人姑娘等着了,这女孩子不同你们爷们,大好的年纪也就那么几年,平白无故安放在你这里,你总的给人一个名分不是?”
“娘你放心,不会让您等太久的。”沈佑宁安抚老夫人道。
“需要娘帮忙吗?”沈老夫人一听,立即眼中一亮。
沈佑宁:“若是需要娘帮忙的时候,孩儿会向您开口的。”
“可别敷衍娘才是”
“怎敢”
“……”
与沈老夫人说完话,沈佑宁才不紧不慢回了自家院子,待进到屋子的时候,有个黑影轻飘飘翻进了他的窗子。
“呸!一个嫔妃的宫殿用得着那么多守卫吗?”进了沈佑宁屋子的寒江毫不客气的吃起他放桌上的点心来。
沈佑宁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寒江兄弟的轻功果然了得,竟能毫发无损的从子午卫的防护之下出入皇宫,在下佩服。”
寒江懒懒散散的往椅子上一靠,嘴里吃着东西,“与你的戍北营相比,谁更厉害些?”
沈佑宁没有接他的话,问道:“既已来了长安城,寒江兄弟不用去看看你师兄吗?”
寒江一口点心没吞下去,被噎的不轻,他跑了这么些年,万万没有再洗洗干净自己送回去的道理。
等那点心下肚之后,他才又开口道:“真是不识好人心,原想着帮帮你二人,没想到沈将军不领情,算了算了……”
沈佑宁:“你不过是想看看她的笑话罢了,况且这种事情,叫她知道,也不会让你参与的。”
寒江:“沈将军不愧为三军之帅,竟是将我看的如此透彻,不过……若是她晓得本大爷为了救她一条小命做了些什么,想必那模样定是更加精彩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寒江忽地咧嘴笑了起来。
沈佑宁瞧着他,半晌后才开口道,“大晋不比焦国,如今呈帝已经掌控了锦上楼大半的消息网,而锦上楼的刺客,想必会比焦国那些人更加难缠,寒江兄弟又何必为自己引火上身呢?”
听着沈佑宁平静又不乏严肃的一席话,寒江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