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走近前,只见门上又两只青铜兽头门栓,于是伸手叩响其中一枚。

“锵,锵锵,锵锵锵。”

半晌,门应声而开,一个下人装束的人,伸着头,看了看王川,发现王川衣衫褴褛,以为乞丐讨食,随手递出一个吃了一半的白面馍馍,往王川手中一塞,冷语道:“拿去快走吧!”

语毕,缩回头,没等王川言语,就合上了门。

王川张口欲辩,却无人以对,不由怒上心头,忿忿不平道:“干,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鸟窝。”

他正自气愤言语,忽然门又开了,王川不由心头一紧,以为方才的恶语被隔门盗耳,听了去,以为这夫役前来问罪。

不料这个夫役看了看王川,奇怪的点了点头道:“你无家可归,风餐露宿,没个饱饭暖衣,但却年纪轻轻,形容俊秀,作为乞丐倒也少见。眼下我们府正欲招夫役,何不入我吴府,当个正常下人,好过行乞百倍。”

王川不清楚,刚才自己的恶语,是不是被他听取了,才引自己入府,来个关门打狗。

不过看样子,又不像,于是踌躇一下,心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况且眼下自己生计堪忧,这个世界又没有收容所,更没有最低生活保障金,于是索性随着这个夫役进去了。

王川不幸,流落异世,看着一切顿觉陌生,想这封建大宅只是在影视之中见过,如今,亲身至此,不免觉得柳荫沉香,绿砖红瓦,错落有致,气象万千。

王川哪里经过如此豪宅,在下人的带领下,穿门过廊,晕头转向,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下,夫役吩咐他在此等候,方自进去。

王川独自站在此处,看周围,植有梅兰竹菊,丹桂点缀其中,更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琼花异草,密绿成荫,甚为雅致,想来这宅内的主人,定时风雅高洁之士。

片刻后,那夫役出得门来,见王川还在静候,便交代道:“我家老爷请你一介草民进去,是与你天大的恩福,你千万谨言慎行,毕恭毕敬,切不可粗言恶行,行为下贱,懂吗?”

王川心里只骂,狗眼看人低,嘴上却毕恭毕敬道:“谢大哥教诲,小生并非乞丐,世事家道失落,流落于斯,我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夫役也不作惊讶,似乎早已料定,笑笑道:“如此甚好,那快些进去吧,莫叫老爷等得烦了。”

王川见夫役如此,忽有明悟,想道这夫役,一定见得人多了,练得一双察言观色的慧眼,就仿佛自己那个时代的酒店接待等等。

想归想,王川依照这人的指点,寻路进得屋内,只见一个阔巾华服,体貌不俗,气度深沉的老先生正执笔在案,岸上笔墨纸砚,样样聚齐,那纸上正有一行诗句:“春兰芳馨醉,秋菊苦寒清。”

王川识得词句,心道,莫非这里时节已入秋。

这老先生已经知晓有新下人需自己过目,但是方才见园中景色宜人,突发诗性,竟忙着先研墨作起诗来。

此刻这老者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穷后生进来,静默无声,甚为识趣,也不打扰自己,心中不由赞赏,因道:“你来,替老夫磨墨。”

王川见四下无人,晓得叫的是自己,于是点头走过去,识趣的缄默不语,动手磨墨了。

这老者乃甲科十三名,平时沉静寡欲,名利淡泊,又见厌恶官场奉承,但以诗酒自娱,所以居于闲居于乡,日日以赏园观花,吟诗作画为乐,活得逍遥自在,不啻于神仙生活。

老者气态沉静,凝神静气,观看了片刻轩窗外的竹菊梅兰,咕咕噜噜,哼哼唧唧半晌,突然挥笔婆娑,写下几行苍劲清远的墨字。

王川偷眼看了看,只见纸上有一首小诗:“春兰芳馨醉,秋菊临寒傲。默默一度情,化却才子思。”

老者细细品读,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王川面上不语,但是看着这诗句,却觉得少了些什么,故而露出不解的神情。

老者将王川的神色一概不漏的看在眼里,于是出言问道:“你是招来的下人?”

王川点头应道:“是的,小子就是。”

老者闻言,同时察言观色,露出差异的神色,心道,此子眉宇桀骜,却英气内涵,沉静似秋,于是又问道:“你可读过诗书?”

王川心道,他招个下人,怎的这么多废话。但也耐着性子答道:“小子读过些书,敢问老爷何出此问?”

这吴翰林不由一愣,心道:这小子说的不错,一个下人只要会依言做事即可,况且,如若是学子,怎么零落成一介低微下人。

吴翰林想罢,便道:“你可会些什么,我府中事宜,因人而异,陈列就列,最恨偷奸贪懒之辈。”

王川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忽然扬眉道:“我管理采购,库房最是擅长。”

吴翰林闻言,心中怪道:此子言语,举止奇怪特异,标新立异,莫非真有正才实能。转而又想道:我这府中,已有了大管家董老,专司库房采购事宜,怎能另择他人,况且人情不便,于是道:“我这府中,物料执事多年来有我府中董老专司,于情于理,不可交与他人。”

王川听了,不由稍稍失意,复又道:“小子愿听老爷吩咐。”他嘴上说着,心里却暗道:千万别分派个少茅厕,下贱污秽的工作给我啊,佛祖显灵。

吴翰林想了想,拂须说道:“我府中人员各司其职,无尸位素餐者,此番招人,只是想请人照看我的花草,老夫懒于朝政,独好诗赋,花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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