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翰林独自徜徉于中,如渡仙宫月殿。

他正自独赏,忽报苏御史,李翰林拜府,吴公闻言大喜,连忙迎接而出,只见苏李二公正自从轿子中而出,这二公头戴纱帽,身穿鲜亮暖袍,脚着练鞋,完全是一种家常便服。

这二人见着吴公便服迎出,三人见面,情谊融洽,全无客套,吴公欢喜笑道:“这些日子,梅开正怒,二位兄,可来得是时候。”

李翰林笑曰:“吴公,独自在家酌赏,也不主动请我二人同享,有金屋常珍之嫌,该罚?”

苏御史也笑道:“李兄言之有理,依我看,今日吴公应罚酒三杯兼赋诗一首,以慰劳我二人。”

吴公争辩道:“吾本愿择吉日,荣请二兄共赏秀梅,不妨,二兄先期而到,吾怨乎哀哉。”

三人说笑着,就进入屋内,这里是书房,后门连着花园,真是吟诗作画,花前月下的好所在。

话说,三人进入屋内,苏李二人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对于花草只是爱屋及乌,二人也不待休息,央求吴公先赏怒梅,于是乎三人鱼贯来到后花园,只见这里,二株极品腊梅,枝干茁壮,龙爪擎天,正花开正旺,白雪盈盈,点点朱红点缀其中,斑斑金黄如星闪耀,简直是琼花玉树,人间奇葩。

二人看罢,李翰林赞道:“真是好景致,超凡脱俗。”

苏御史也点头称罢,道:“琼花玉树,不啻于瑶池仙境,吴公居此,真是福缘广厚啊。”

三人赏玩了一会,吴公即令家人摆上温酒来,三人饮了数杯,李翰林建议道:“此处有酒有梅,真是吟诗作赋的良辰美景,二兄何不共献一首,以增娱乐。”

苏御史也赞同道:“此梅秀而不艳,美而不妖,冰洁芳寒,带有几分仙灵之气,着实令人爱之敬之,我等三人,真该为其赋诗添句,尚可留与后人,令其芳华不白开一场。”

吴公笑纳,对其二人之提议,也点头同意。

三人计议已定,吴公唤左右取来笔墨纸砚分发之,三人即席分韵作诗。

这时候,吴府下面人忽然来报,曰:“有杨御史来了。”

三人闻言,不由一头厌恶,吴公怒道:“愚人,见我三人在此忙碌,早该回拒他。”

下人羞愧再报:“杨御史不听小的言语,已经自己闯入府中,正朝书房而来,眼下已经估计到了。”

吴公闻言,立刻丢下笔墨,连忙出来迎接,此刻,这个杨御史已经猓正好二人撞见,吴公笑曰:“今日什么风把杨御史吹到我府中来了?”

杨御史戴硬脚幞头、穿襕袍,一副官差之扮,他见了屋内几人,不由抱怨道:“尔等在此喝酒逍遥,却把我给忘了,吴公真是偏心。”

吴公连忙解释道:“我见杨御史,平日里公务繁忙,无暇分身,故不敢叨扰。”

杨御史笑道:“素闻吴公好吟诗作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不待吴公言语,又接着道:“昔日,赖李翰林高才润色,送于太子太傅,太傅欢喜不已。”

李翰林笑道:“公不必如此,吾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苏御史却笑道:“杨公,借花献佛,那太傅定会感怀厚礼以待,谢公贺文之情。”他语带双关,以此讽刺杨御史,过河拆桥,不曾感谢李翰林的帮助。

杨御史,心机深沉,怎能听不出此中机关,忙辩解道:“一篇贺词而已,何当厚礼回报。”

吴公道:“不论有或没有,呈李翰林之助,杨公却迟迟不见谢意,此不诚也,吾等诗书之士,本不欲回报之礼,但杨公此番呼来喝去,未免有小视之心,令人心寒。”

杨御史闻言,大呼冤枉,又有些忿忿不平。苏御史见状,恐二人因此震怒,于是从中道:“吴公直谏,真实之人,杨公不必挂怀,但你却又失礼之嫌,该当罚酒一杯。”

杨御史大呼冤枉,又拗不过情面,道:“此番罚酒一杯,我受了,还望诸公不要说我厚此薄彼之嫌了。”语毕,他端起杯子,足足吃了一整杯。

吃酒之后,众人也不再提及,杨御史看桌上笔墨纸砚比比皆是,于是道:“诸位饱学之士,在此作乐,我正好也是同科,虽诗赋欠佳,但愿向诸君讨教,万望三位莫笑我。”

吴公三人点头称是。

且说杨御史本愿来此,原为一件棘手之事而来,不料又三人在此,又俱是诗书之人,一时也不好说出口,待闲了片刻,实在憋不住,道:“,三公在此,吾此番来吴公府上,实有一件棘手的事件,需与吴公商议,倘若吴公能助一臂之劳,此中好处,是绝不会少了的。”

吴公诧异道:“杨御史,何事如此挂怀,有何好处?”

另二人也侧耳倾听。

杨御史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此事蹊跷之极,盖为朝中太子太傅之姊妹刘氏,原是加封皇后,太傅才得以荣升太傅一职。而这太傅之家还有一旁亲刘氏,官拜驸马都尉,此人骄横跋扈,贪得无厌,无人敢管。他闻得城外一户田地盛产,膏腴丰厚,于是垂涎已久,在皇后加封之际,叫府上抢夺勒来,那家农户告天天不灵,告地地不应。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闹的满城风雨,那驸马都尉也畏惧的,欲以钱财赔偿,孰料那农户铁了心,非要回田地,告慰祖宗不可,奈何都尉就是不还。此事在衙门中也纷纷扬扬都要依法来处置他,最先站出来的是那翰林郭老,扬言要还天下清明,义正乾坤。那都尉怕此事传入圣上龙耳,担心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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