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黑珲国的主帅营帐中,金色的光辉落在沈依楹有些苍白的脸上,使她看起来非常虚弱。眉心紧蹙着,始终无法展平,可以看出她内心地焦虑。
这样的她,看起来真的非常令人心疼。
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她才会醒过来。
突然,她的睫毛微微攒动,缓缓睁开双眼。
“呃……”她吃痛地倒抽了口气,撑坐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小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原本伏在桌案上小憩的欧阳戕仪闻声而醒,来到床边,温柔地开口,“你醒了?”
“嗯。”沈依楹的眼睛天真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奇怪面具的男子,好奇地开口,“你是谁?”
欧阳戕仪剑眉微蹙,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怎么?你不认识我吗?”他疑惑地问道。
“我……我,应该认识你?”沈依楹的表情显得十分迷茫,她一手捂着头,感觉极为不适地问道,“等等,我是谁?”
“你不记得你是谁了?”欧阳戕仪更为惊讶,她怎么了?失忆了吗?
“我到底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沈依楹有些惊慌地抱着头问道。“我到底是谁?”
“别想了,楹儿!”欧阳戕仪制止她拉扯自己的头发,轻声安抚道。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沈依楹睁大眼睛问着眼前的男子。
“你是……是我的妻子,黑珲国的皇后!”欧阳戕仪犹豫了一下,说道。
她的失忆,对自己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这样,或许就能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妻子,皇后?”沈依楹努力思索着这两个词,可是似乎什么也没有。
“那我的名字呢?”她再次看向他。
“依楹。”欧阳戕仪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温柔地回答。
“那为什么我会在这?皇后不是应该在皇宫吗?为什么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沈依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欧阳戕仪。
“因为你陪我到这里打仗,受了伤,所以忘记了很多事情。”欧阳戕仪扶着她的发丝,温柔的说。
“原来是这样。”沈依楹微微点头,“那我能恢复记忆吗?”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欧阳戕仪宠溺地摸着她的脑袋说道,“我这就让军医来帮你诊治。”
“那,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沈依楹蹙眉看着他,心里非常好奇。
“你会怕吗?如果你怕,我可以不戴。”欧阳戕仪楞了一下,声音比刚才更温柔了。
沈依楹轻轻摇头,撒娇的说,“不怕。”
“那就好。”
他已经吩咐下去,要军医来治她,可是心里却充满了矛盾。
一方面,他想让军医治好她,不愿意看到她这么痛苦迷茫。另一方面,又害怕治好她,怕她想起一切之后,会仇恨他,离他而去。
老军医为沈依楹把脉之后,躬身回禀:“皇上,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心中郁结难发,才会如此。可能是他本身想忘记一些东西,才会失去记忆。”
“那可以治愈吗?”欧阳戕仪看了一眼睡榻上天真的沈依楹。
这一刻,他突然自私的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过去的一切,就这么留在他身边,做他的皇后,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心病还须心药医,臣只能开点散结活血之药。想真正好起来,还得看他本身了。”
“那你去开药吧,然后亲自把药煎好端来。”
他挥了挥手,让老军医退下。
而后,他来到床边,看着沈依楹的眼神极致温柔:“楹儿,你会好起来的。我保证。”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就像一个丈夫对自己的妻子那般疼爱。
“嗯,我相信你!”沈依楹笑着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为难道,“对了,我忘记你叫什么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仪,你可以叫我仪,或者是相公。”
听了这话,她的脸颊不自觉地红了,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仪,我不想逮在这里,你可以带我出去走走,透透气吗?”
“这里是战区,周围都是危险。”欧阳戕仪这下有些尴尬道。
“就附近走走,不行吗?”她满是期待地和他对视着。
“行。”
他答应了,拉着沈依楹的手,往营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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