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江城的天气都不是很好,时常阴云密布、大雨倾盆,连带着浣初心的心情也不甚晴朗。
调查班岂这件事进展得并不顺利,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她已了如指掌外,关键的信息,什么都没有得到。
看来班岂将这次的行动看得极为重要,若没有办法接触最核心的机密,想必她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可短时间内又有什么方法是能够让她直接接触到核心机密的呢?
浣初心回到自己房中,坐在桌边仔细回想着连日来与班岂接触的种种,以及她手中掌握的信息,一点一点连接起来,努力寻找着突破口。
“叩叩叩”,轻轻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响起的是玉渊的声音:“心姐,是我,玉渊。”
浣初心转身去开了门让她进来,一边给她倒茶一边问道:“渊妹子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是有什么事吗?”
玉渊语气有些不满:“怎么啦,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啦。最近你忙得都看不到人影,今天好不容易让我逮到,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浣初心轻笑一声,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好,那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
“罚你陪我聊聊天!”
玉渊说着端起茶盏送至唇边,却没有喝,反倒是叹了口气:“唉,心姐你都不知道,诗姐姐离开以后我有多无聊。以前她没来的时候我也不觉得,现在每天对着我哥那个榆木疙瘩,简直没意思透了。”
浣初心抿了口茶水,笑着道:“你这话要是让玉逍听了去,不定要多难过呢。”
玉渊有些不屑:“有什么关系,他也很想念诗姐姐的,只怕比我更甚呢!”
嘴上虽跟玉渊开着玩笑,可浣初心的思绪却禁不住地往班岂那边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听到玉渊的下一句话,才突然凝神。
“不过诗姐姐也真厉害,人都离开了,念着她的人却还不少。”
这句话像是引子一般,让浣初心在乱成一团的线索里终于捋出了一点头绪,她抓住脑中一闪而逝的灵光,唇角也终于弯起了深深的弧度。
是啊,念着她的人,是不少。
也许在班岂这件事情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燕脂。
他既能提出要他们将燕脂交出去,可见她对他来讲该是有利用的价值,若是燕脂能接触到他,说不定可以挖出什么来。
可浣初心心里清楚,她不可能真的让燕脂去,那就只能……她自己以身犯险。
反正除了残叶自己的人,根本没有人知道燕脂现下不在江城!
“心姐,心姐?”
浣初心想计划想得出神,直到玉渊推了推她才恍然道:“什么?怎么了?”
玉渊叹了口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每次我一提到薛大夫你就装听不到!”
听到“薛大夫”三个字,浣初心眼神暗了暗,垂眸将自己的情绪理了理,才又抬眸看向玉渊:“你说吧,我听着。他怎么了?”
玉渊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他来找过你一次,恰巧你不在。他离开的时候一脸的落寞失望,我看着……都有些不忍。”
一番话说得小心翼翼,玉渊一边觑着浣初心的神色,一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毕竟这到底是她自己的家事,旁人就算感触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况且,浣初心那样的经历她没有体会过,自然也就提不上什么感同身受,所说的不过都是旁观者的有感而发罢了。没有什么意义。
可说完之后浣初心却没什么反应,只有一阵沉默,玉渊看了看她,胆子大了起来,又斟酌着道:“心姐,从前的事不管怎么说都已经过去了,他毕竟也是你的……”
“好了,”浣初心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要说的我已经清楚了。如果你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去做我的事了。”
浣初心的语气虽不重,但却带着明显的冷淡。正准备苦口婆心的玉渊被她突然的话说得有些懵,她愣愣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的话有没有说错她现在还想不清楚,但有一点倒是清楚得很。
不管是对是错,都不能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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