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又是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拉面馆的店长笑着道,给林琅盛了一碗热乎乎三鲜虾仁面。
“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小气。”林琅挑着碗里巴掌能数过来的虾米,大呼不满道。
一旁的维塞已经大醉过去,梦话中还在惦记自己险些丢掉的老二。
入夜的拉面馆逐渐冷清了起来,空气中也渐渐带上了些许凉意,附近的大排档都已经打样,唯有小店的灯光还亮着,夜里散发着微弱的暖意。
“我听说这些年你一直呆在rb,怎么现在又突然来了海参崴。”店长问道,同时手里抓起一把虾,在汤勺里煮热后洒进林琅的面里。
他的确是个小气的店长,许多年前他就是个小气的人,这是不会变的。
但同样不会变的,也包括他会在许多事情上都照顾眼前这个女人,当然,对于他而言,年近四十的女人也只是个孩子。
“找儿子。”林琅将抽完的烟随手扔向一旁,微笑着说道,手中刚拿起的筷子却是放了下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店长似乎也不意外。
也只有的这件事才能把眼前的女人,从那么遥远的rb拉来这远东。
但是他不选择接下去,他是女人少有的旧交,但在这个问题上,他也自认为没有深谈的资格。
场面陷入了沉默,三鲜虾仁面还在冒着热气,时间流逝,再好吃的面也会糊在碗里。
“陈鲁,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当时我没有离开他们俩,会不会,结果就会不一样。”
打破沉默的是林琅,她两只手交合在一起,低头望着面汤不让店长看到她的表情,汤面倒映着她已经刻下岁月痕迹的脸。
店长手中的汤勺微微一滞,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发呆的林琅,又回头避开林琅,轻轻叹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女人经历过的苦难,他可能全世界最清楚的。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能让这样一个坚强,果敢,爱憎分明的女人,对自己的过去产生怀疑,心里一直背负的是怎样沉痛挣扎的心情
“那时的我,是不是真的做了错的一塌糊涂的选择,如果··如果她还活着···”林琅继续说道,颤抖的语气中却是带上了些许难以掩饰的自责和悔恨。
店长缓缓走来,换掉了林琅碗里已经有些凉下的面和汤。
他把手按在林琅的肩膀上,手心的温热让林琅感觉十分怀念。
“对或错,过去是没有办法给我们答案的,死去的人也不可以。”
“能给我们答案的,只有未来,和还活着的人。”
林琅抬起头,店长正和蔼的微笑着看着自己。
年近六十的老爷子,却是和一张四十多岁的脸无限重叠。
林琅搓了搓发红发酸的鼻子眼睛,自嘲的笑了笑,老大不小早已经不是少女,居然还会有怀念旧时的情结。
“如果当时没有你那样做,牺牲了你自己,他们也许处境会更加危险。”
“而他能够成长到现在这样,成为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是因为你曾对他的付出,你其实一直都在守护他,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店长缓缓说道,语重心长,脸上带着令人缅怀的笑容。
他是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长大的,那个年代可没有手机,电脑,小孩儿们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和亲友家人一起共享时光。
而他就是眼前女人的家人,教她读书,写字,教会她生活,看着她从娴静的小丫头,变成一个果敢成熟,独当一面的大姑娘。
他们共享了许多年的时光,而后一别却就是十几年。
听到店长的话,林琅只觉得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被触动,眼泪终于收不住的滑落。
她已经很久没有对谁敞开心扉,展露自己的脆弱,一切都应该是她一个人承担,曾经是这样,以后也应该是这样。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她如此说道,手腕抹掉止不住的眼泪。
“那就在以后去做。”店长笑道,与此同时,林琅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打开手机,却是下一刻脸都要贴上去,似乎有些不敢确认。
“去吧。”
猜到是什么的店长说道,举起手臂鼓励道。
“小孩子呢?”林琅笑擦干眼泪着回应道,一切都像是小时候那样。
而后她站起身,拖着还在醉倒在那里的维塞,向着海参崴另外一头遥远的乌苏里湾跑去。
那里的的住地依旧很多,想找到人依旧难如登天,但是当那张他躺在沙地里的照片传来,以及得到关于rb两派忍道组织的动向时,她就知道了接下来要去往的方向。
她眼睛里燃烧着火焰,那是前所未有的决心。
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好他。
连带着“她”的那一份,都一定将他完整的带回他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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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决定独立离开海参崴后,陈炎挑近在附近的旅馆又住了一晚。
而他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想带小伊丽莎白去,那里有他最后想带她看的东西。
“哇,好多人!好大的海豚!”伊丽莎白惊呼,眼前不远处露天泳池中,海豚在驯兽员的指挥下飞跃起来。
俄远东海洋馆,号称全世界最大的海洋馆,于16年9月对外开放,同时也是俄远东海洋研究院研究中心。
陈炎牵着伊丽莎白,避免小家伙太过激动,恨不得直接进泳池和对方亲密接触。
虽然这里有驯兽师的保护还算比较安全,但是他也怕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