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很快就过去了,夏天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新的生机。
农历五月是张父的生日,因为不是满岁,也就没有操办的意思,一家人一起吃饭就行了,张母特地做了长寿面,本来该她这个小辈来的,但是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差不多八个月,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就怕在哪儿摔一跤。
张新阳依然没有回过家,只有每月一封的家书昭示着这个人还在临省的军区。松鼠已经变成大孩子了,几个月的时间,不足以支撑一个孩子的身体迅速成长,但他的心智成长一日千里。他见证了李世言怀孕的辛苦与难受,也会慢慢想起他的生母,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将他带到这里。
在他们都可能不见的地方,他成长着,也在努力为这个家付出。他知道人小,能做的事情少,但是他可以一直看着姐姐,一起保护这个即将到来的成员。
张父的生日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变得更加重要了,松鼠特别喜欢这个带他一起玩的伯伯,为了他的生日,专门和村里的猎户学了挖陷阱。猎户本来是不愿意教的,吃饭的手艺怎么能教给别人呢,就算他现在也在种地,但是只要有猎物就是加餐了,谁不喜欢。
松鼠这性子死轴,猎户不愿意,他就每天都到人家家里帮忙做家务,人小,做事情却认真,不像村里其他孩子,猎户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在松鼠坚持了半个多月后,答应了教他做陷阱。松鼠学的很认真,前一段时间把陷阱做好了,一个人弄的,张母想帮忙他都没让。也是运气好,没两天就收获了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而且都还是活的,干脆先养着,计划张父生日那天现杀,这样才新鲜。
李世言想着夏天到了,干脆给张父做了一件夏衣,用不了多少布料,又很实用,没几天就做好了,她还特地先洗了一次,可以直接穿,衣服晾出来,张父也不在意,他根本就不知道家里人有哪些衣服,不得不说,大老粗就是大老粗。
到了生日这天,李世言把衣服递给他,张父挺高兴的,回屋就换上,衬得人很精神,这几天天气正是炎热,时机刚刚好。
吃饭之前,张父先把张母给他做得长寿面吃了,一滴不剩,李世言看着张父满足的吃着面,张母坐在旁边看他吃,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突然就有点难过了,她羡慕张父张母这样的感情,但是张新阳永远不能给她,他是翱翔天空的雄鹰,注定属于永无边际的蓝天,她不能让他放弃他所钟爱的事业。
她也将奔向她的未来,她想他们定会殊途同归。
张父吃完面抹抹嘴,抬头就看见三个人都看着他,“看着我干什么,吃饭。”
张母知道老头子这是不好意思了,笑着对李世言说:“别理你爸,他就是个纸老虎,这么多年了,每年我都会给他做长寿面,他嘴上说着不用那么麻烦,但是每次都是吃完了的。”
李世言闷笑,她一直觉得张新阳闷骚,但是张父张母看起来都不像,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呢,现在才知道,原来根子在这里,不是她感觉错了,是敌人藏的太深了,张新阳这闷骚果然是有传承的。
张父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听到李世言的笑声,心里更是恼怒,这什么儿媳妇,居然看公公笑话。松鼠不懂他们打的什么迷,看见李世言和张母都在笑,也跟着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十分膈应人。
张母见张父焉了,也不在露底,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在张附碗里,“吃肉,这可是松鼠送你的生日礼物,他做了很久的,特别用心。”
张父来了心思,问松鼠:“松鼠,肉怎么来的?”脸上依旧是笑着的,像是开玩笑。张父不像其他的家长,第一反应就是自家小孩干了坏事,他觉得还是要先听听孩子怎么说,自家孩子总是好的,不会干坏事。
松鼠把口里的肉一下子吞下去,满足的呼了一口气,“就是村里的猎户叔叔教我做陷阱,然后我就自己做了,然后这两只可能太笨,就被抓住了。”松鼠没觉得家长会责备他,所以说的很轻松。
张母也在旁边帮腔,“对啊,我和松鼠一起去把鸡和兔子抓上来的,当时还活着,就悄悄养着了,老头子,你看松鼠对你多好,我都没有这待遇。”
张父本来就没觉得松鼠做的不对,再加上张母在旁边说好话,“我只是觉得上山有危险,孩子还小,最好不要去,但是今天的礼物我很喜欢,特别谢谢松鼠同学。”
松鼠听见张父夸他,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埋头吃饭,李世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松鼠实在是太可爱了。
吃过饭,张父就穿着新衣服,带着松鼠出门了,李世言奇怪道:“妈,爸和松鼠去哪儿?”
张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还能去哪,就在村里转几圈。”
“转几圈,这个天气?不能等太阳下山再去吗?现在太阳多大啊。”李世言没有出门也知道午后的太阳灼热到哪种程度,基本上就没几个人出门,太晒了。
“你爸高兴,随他吧,一会儿就会转去你大伯家了,晒不着他,再说了,还有个孩子呢,你爸有分寸。”又问起李世言,“肚子现在有动静没?现在都八个月了,没多久就要生了,你的坏相还可以,应该会足月生产。”
李世言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妈你还会看这个啊?”
张母心虚了一下下,她不会看,但是总有人会看,下次一个老大婶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