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阳,饭给你,我回去了。营里还一堆事呢,你受伤了就休息,我就惨了,大事小事都是我做。”莫磊苦着一张脸,他是副营长,和张新阳搭档,张新阳没事儿的时候就只在旁边辅助他就行了,张新阳接了任务后,事情就都落他一个人身上。
这还好,一般任务都要不了多久,正主一回来,他就解放了。要是张新阳受伤了,这才是惨日子,他不仅要管营里的事,还要操心张新阳,不瘦五斤他都不信。
张新阳这次胳膊中弹,严格说来并不严重,至少小命还在,但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比他精贵,非得让住院养养,他可操碎了心。
张新阳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吃着,“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对了,我让你帮我寄的信寄了没?”他回来时已经过了十五了,虽然会晚点,总比没有好,马不停蹄的写了信让莫磊帮着寄回去。
莫磊没好气的说:“寄了,这知道差使我,我最近都忙成狗了,还要帮你寄什么爱心家书,就好像没寄信会死一样。”莫磊非常看不惯张新阳这种行为,都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还记着信,没寄信就不活了?
张新阳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像你这种大龄剩男是不能理解我这种已婚男人的心情的,活该找不到媳妇,都这么大的人了,一言难尽啊。”
眼神中的嫌弃太明显,他想当作看不见都不行,妈蛋,结婚了了不起哦,有老婆了不起哦,还不是和他一样独守空房,这话想想还挺带劲的,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啊,又是一个被阎王伤害的人啊,他自己都同情自己了,好可怜。
莫磊觉得张新阳待遇确实还可以,这小日子过的,搞得他都想住院了,苹果不错,他又拿了一个啃起来,“营长,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我也好算着时间来接你啊。”
张新阳白了他一眼,“来接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差不多就回去了,别总在别人那里蹭吃蹭喝,今天的训练完成了吗?”莫磊这小子大事上还可以,就是喜欢耍嘴皮子,还是一个喜欢吃的,经常和他抱怨炊事班师傅的手艺退步了,他真的想把他安排到炊事班算了。
莫磊脸色变了变,急着出来,他好像没有安排特殊训练,应该会进行常规训练,但是张新阳这意思是要特殊训练,是的吧?他不能确定,但是又觉得有可能,张新阳一向丧心病狂,有这种安排也是可以理解的。回去他就组织营里负重越野,把部队训练的踏踏实实的,也让张新阳看看他的本事。
打定主意,莫磊也不想着多留了,事情还多着呢,留下来也是被阎王眼神绝杀,还不如回去。
莫磊走了,张新阳一个人坐在床上,想着他的小妻子,心里是一阵阵的甜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信送到,他媳妇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啊,还有他儿子肯定也想爸爸了,真想回去看看。
想着想着就想起他媳妇说的继续读书的事了,当时怎么脑子一抽就没反对呢,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来随军啊。
不管张新阳怎么后悔事情都成定局了,没办法,媳妇说话他就不忍心拒绝,他觉得这是好男人的表现,自己白白嫩嫩的媳妇和外面的糙汉子相比,媳妇的话就是圣旨啊。
张新阳的信是二十一号到的,不算太晚,在李世言的望穿秋水中终于到了。
这天还是上午,张母去镇上了,张父带着松鼠出去转圈了,冬天没什么好玩了,只能勉勉强强出去转转,家里就剩李世言一个人。本来上午松鼠是要跟着李世言学习的,但是这几天李世言因为没有接到信心情不是很好,就变成了隔一天学一次,今天正好休息。
“李世言,李世言在吗?有你的信。”邮差对李世言也比较熟悉了,每月固定都有信,还是从部队寄来的,想不留意都难。
李世言在屋里就听到邮差的声音了,想着应该是张新阳的信,脚步都急切了几分,打开门一看是往常的邮差大哥,是个中年人,很有辨识度,长的五大三粗的,但是衣服上却别着一支钢笔,和他的气质不是很符,这个年代的干部什么的只要有点地位的人都喜欢这样做,都成了标配了。
李世言道了谢,又问道:“那我一会儿还是把回信写了,你一会儿顺便带回去吗?这次大概有多久?”
邮差笑着说:“对,我送完信回来的时候帮你带过去,不急,下面还有好几个村,至少也得一个小时吧,你慢慢写,别写漏什么就行,不然后面还要去寄一次。那我就先走了,别人还等着信呢。”
李世言再次道了谢,才慢慢吞吞的往家里走。里面应该还是有两封信,一封是给她的,一封是给张母的,都成了惯例的,李世言把门关好,回房间把信封拆开,果然,里面是两封。她把自己的那封拿出来,张母的那封装好,留给张母回来给她。
李世言看信很快,一会儿就看完了,刚开始还很高兴,越到后面越不开心,脸一黑,把手里的信使劲揉成团往屋角扔,扔完还觉得不解气,从床上拿了个枕头掐揉,就好像这枕头是某人一样,嘴里也不消停,“张新阳你个混蛋,混蛋,这么久不回来就算了,就只知道关心你儿子,儿子娘都不管了,去死,去死。”
等李世言发泄够了,心里又有点后悔,张新阳好不容易给她寄的信,就这么被她糟蹋了,下次来信都是下个月了,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到屋角把自己祸害的那封信捡回来了,小心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