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听到石矶同意,哪里还敢再留,便带上震天箭,以遁术回到陈塘关。李靖收了遁法,进了帅府,就见殷氏正在团团转、神色焦急。李靖知道夫人是心忧自己,便疾步来见夫人。
殷夫人先前在家中见李靖不知何故、平空被人拎去,便以为是祸事上门,叫他如何不急。可惜殷氏不修法力道术,又是妇道人家;一时间着慌,哪有什么办法,只得在家焦急等候,神色惶惶。夫人见到李靖归来,慌忙上前问道:“将军为甚事平空摄去?使妾身惊慌天地。”却是主心骨又回来了,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
李靖听到夫人问话,想到这许多事端,不觉顿足叹气:“夫人,我李靖居官二十五载,谁知今日运蹇时乖。关上敌楼有乾坤弓,震天箭,乃镇压此关之宝;不知何人将此箭射去,把石矶娘娘徒弟射死。箭上是我官衔,方才被他拿去,要我抵偿性命。被我苦苦哀告,回来访是何人,拿去见他,方能与我明白。”
李靖这一回到家中,却是心思活络了许多;不似之前在骷髅洞中生死一线间,紧张异常。这时却是想到了一处了:“若论此弓箭,别人也拿不动,莫非又是哪吒?”这也不是李靖瞎猜,却是敖广之事在李靖心中留下的阴影,倒是被李靖说个正着。
夫人听了李靖这话,当即回道:“岂有此理!难道敖广事未了,他又敢惹这是非!就是哪吒,也拿不起来。”虽是在说哪吒,可毕竟母子情深,回护之情溢于言表。
李靖也知道夫人爱子心切,也不去理他,只在心中思量到底谁人射的震天箭。李靖沉思半晌,计上心来,叫左右侍从:“请你三公子来。”却是李靖越想越觉得是哪吒干的好事,便让人请了哪吒来问。
不一时,哪吒来见,站立一旁。李靖问道:“你说你有师父承当,叫你辅弼明君,你如何不去学习些弓马,后来也好去用力。”
哪吒哪知李靖是在套他的话,见父亲叫自己学习弓马之术,还以为父亲终于关心自己了,当下兴奋的答道:“孩儿奋志如此。才偶在城敌楼上,见弓箭在此,是我射了一箭,只见红光缭绕,紫雾纷霏,把一枝好箭射不见了。”
李靖虽是猜到是哪吒,可此时哪吒亲口说出是他射的一箭,还是把李靖气得大叫一声:“好逆子!你打死三太子,事尚未定,今又惹这等无涯之祸!”此时李靖杀了哪吒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这逆子,我李靖哪会遭这许多罪受。
夫人在旁听了,只觉天昏地暗,只得在一旁默默无言,心中暗暗垂泪。
哪吒还不知道他一箭射死了碧云童子,见李靖骂他,便问道:“为何?又有甚么事?”
李靖没好气道:“你方才一箭,射死石矶娘娘的徒弟。娘娘拿了我去,被我说过,放我回来,寻访射箭之人,原来却是你!你自去见娘娘回话!”
哪吒一听,自己一箭射死了人,却是不信;再者,就是射死了,也是对方活该,自有师父帮我。心中轻松,嘴上轻快,笑道:“父亲且息怒。石矶娘娘在哪里住?他的徒弟在何处?我怎样射死他?平地赖人,其心不服。”
李靖见哪吒还在嬉笑,心中更是气得不行;心想你这祸害惹的事,自己去了结,便对哪吒说道:“石矶娘娘在骷髅山白骨洞,你既射死他徒弟,你去见他!”
哪吒也不推脱,反正师父说了自己是先行官,打死人没事:“父亲此言有理,同到甚么白骨洞,若还不是我,打他个搅海翻江,我才回来。父亲请先行,孩儿随后。”
殷氏在旁边看他父子把话说尽,自己虽是怜惜哪吒,可李靖已经做主,有话也说不出口了,眼睁睁看着父子二人离去。
李靖带着哪吒到了骷髅山,吩咐哪吒道:“站立在此,待我进去,回了娘娘法旨。”
哪吒冷笑:“我在那里,平空赖我,看他如何发付我。”
且言李靖进洞中,参见娘娘。娘娘见李靖半天不到就回转骷髅山,怕是已经查出凶手是谁,便问道:“是何人射死碧云童儿?”
李靖此时打定了主意,要交出哪吒交差,便行礼回道:“就是李靖所生逆子哪吒。弟子不敢有违,已拿在洞府前,听候法旨。”
石矶见李靖已把儿子带来,知道李靖心意,便吩咐彩云童儿:“着他进来!”心想等见了李靖孩子再做计较。
却说哪吒在洞外等候,本就心中不耐;这时看见洞里一人出来,自想:“打人不过先下手。此间是他巢穴,反为不便。”拎起乾坤圈,对着来人一下打将下来。旁人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这哪吒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的杀人,却是乾元山太乙真人教的好徒弟。女娲娘娘在娲皇宫看得为之气结,心道太乙教的好徒弟!
彩云童儿不想在自家门前也有人偷袭自己,不曾提防,夹颈上一圈挨了个结实,“呵呀”一声,跌倒在地。彩云童儿身受乾坤圈一击,又是在颈上,早断了椎骨,只在地上煎熬。石矶娘娘在洞中听得洞外跌得人响,急出洞来,彩云童儿已倒在地下挣扎了。石矶疾步上前,稳住了彩云童子伤势。
娘娘见稳定了彩云伤势,又对哪吒喝道:“好孽障!还敢行凶,又伤我徒弟!”话说石矶本也没准备对哪吒怎么样的,也是看在李靖的情面,只待见了哪吒再说;谁知这哪吒竟敢在洞前再次行凶,叫石矶脸面如何挂得住。
李靖不想这一瞬间哪吒又惹祸了,只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