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姜子牙成亲之后,终日思慕昆仑,只虑大道不成,心中不悦,那里有心情与马氏暮氏朝欢。马氏不知子牙心事,只说子牙是无用之物。不觉过了两月。马氏见姜子牙自成亲到现在一事不做,只是靠着宋异人接济度日,虽是亲朋兄弟,也没有奉养你一辈子的道理,马氏便劝姜子牙做些营生,也好过终日在家无所事事。姜子牙听了马氏的话,也觉得在理,只是为难道:“我三十二岁在昆仑学道,不识甚么世务生意,只会编笊篱。”
马氏只想着姜子牙能有事做,哪管其他,当下就说道:“就是这个生意也好。况后园又有竹子,砍些来,劈些篾,编成笊篱,往朝歌城卖些钱钞,大小都是生意。”
姜子牙只得依了马氏,劈子篾子,编了一担笊篱,挑到朝歌来卖。从早至午,卖到未末申初,也卖不得一个。姜子牙见天色至申时,还要挑着走三十五里,腹内又饿了,只得奔回。一去一来,共七十里路,姜尚把肩头都压肿了。走到门前,马氏看时,一担去,还是一担来。正待问时,只见姜尚指着马氏抱怨道:“娘子,你不贤。恐怕我在家闲着,叫我卖笊篱。朝歌城必定不用笊篱,如何卖了一日,一个也卖不得,到把肩头压肿了?”却是姜子牙自小未受什么苦楚,要不也不会到三十二岁,还幻想去求仙问道了;后来虽是入了阐教,在昆仑山上虽也是做过些杂役,可也没有此时繁重。说到底,姜子牙不过是一充满幻想的有志青年,四体也不甚勤快,一意求仙了道,志愿不在凡俗。此时,又饿又累,心中难免有些怨气。
马氏却被姜子牙说的莫名其妙:“笊篱乃天下通用之物,不说你不会卖,反来假抱怨!”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却是吵将起来。那边宋异人听得子牙夫妇吵嚷,忙来问姜尚:“贤弟,为何事夫妻相争?”
姜子牙把卖笊篱事说了一遍。
宋异人听的好笑,不过小事,这两人还跟小夫妻似的吵架,还是好生劝慰,不要让他二人离散才好。异人当下说道:“不要说是你夫妻二人,就有三二十口,我也养得起。你们何必如此?”
马氏听了就说道:“伯伯虽是这等好意,但我夫妻日后也要归着,难道束手待毙。”
宋异人见马氏一意要让姜子牙做个营生,便道:“弟妇之言也是,何必做这个生意;我家仓里麦子生芽,可叫后生磨些面,贤弟可挑去货卖,却不强如编笊篱。”
马氏见宋异人如此说了也便同意。姜子牙便把箩担收拾,后生支起磨来,磨了一担干面。姜子牙次日便挑着进朝歌去卖。从东门走到西门,也卖不出去一斤。腹内又饥,担子又重,只得出南门,肩头又痛。姜尚歇下了担子,靠着城墙坐一坐,少憩片时;坐了好一会,方才起身准备回去。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叫:“卖面的站着!”姜子牙心中欢喜,终于有人要买了,歇下担子。
只见那人走到面前,姜子牙问道:“要多少面?”
那人说道:“买一文钱的。”
姜子牙又不好不卖,只得低头撮面。不想子牙不是久挑担子的人,把肩担抛在地旁,绳子撒在地下;此时却是一匹惊马直面奔来。子牙弯着腰撮面,不曾提防,后边有人大叫曰:“卖面的,马来了!”子牙忙侧身,马已到了。担上绳子铺在地下,马来的急,绳子套在马七寸上,把两箩面拖了五六丈远,面都泼在地下,被一阵狂风将面刮个干净。姜子牙急抢面时,浑身都是面,把一张老脸都敷了一层白。买面的人见这等模样,就去了。子牙只得回去。一路嗟叹,来到庄前。马氏见姜尚空箩回来,大喜,心道这老汉还是有出息的:“朝歌城干面这等卖的。”
姜子牙到了马氏跟前,心中怨气更重,把箩担一丢,骂道:“都是你这贱人多事!”
马氏被骂的一惊,暗想这老头子是不是脑子坏了:“干面卖的干净是好事,怎反来骂我!”
姜子牙气道:“一担面挑至城里,何尝卖得,至下午才卖一文钱。”
马氏细声道:“空箩回来,想必都赊去了。”
姜子牙气冲冲的:“因被马溜缰,把绳子绊住脚,把一担面带泼了一地;天降狂风,一阵把面都吹去了。都不是你这贱人惹的事!”
马氏听说,把姜子牙劈脸一口啐道:“不是你无用,反来怨我,真是饭囊衣架,惟知饮食之徒!”
马氏却是把姜尚骂成饭桶之流,姜子牙听了大怒,喝了一声:“贱人女流,焉敢啐侮丈夫!”二人揪扭一堆,却是打起来了。又是宋异人来做和事老,好言相劝,二人才又和好。
凡此种种,不及细表。却是姜子牙衰神附体,一事无成。执掌宋异人饭店,不卖一份,到最后饭食都臭了;宋异人又资助他贩卖牲畜,正逢朝歌动荡,牲畜反被扣押。说道后来封神之时,也不知真是元始天尊之命,还是姜子牙将多年不顺都归咎到马氏身上,马氏却是被封了个扫把星星主。
一日,宋异人陪姜子牙在自家花园散心。却是姜尚机缘到了,收的五路神。
原来这后花园下却是有一处灵脉,灵气充足,有五个鬼物占据。这五个鬼物占据灵脉,却也修成灵体之身,不复阴魂。此时,后土娘娘虽然已经身化轮回多时,但鬼道不显。此时流落洪荒的不是厉鬼便是冤魂,且大多被修士捉拿了,以祭炼法宝。而这五个小鬼,得了这个莫大的机缘,如何肯轻易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