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在路上将这十多年之事与殷洪说完之后,便是借故离去了——再去寻一二道友前来相助。
殷洪听了又是感念申公豹一番,二人分别,殷洪便领了手下三千兵马往西岐城而去。一路无事,这一日,殷洪到了西岐城外三十里处。殷洪慧眼一看,就见无边煞气聚拢而来,在西岐城外汇聚。殷洪见了,难免心头一阵凛然,这天地煞气汇聚而来,知道是西岐多番大战引起的,士卒、修士不知在这西岐城外死了多少了。
殷洪此时难免一阵恍惚,不知自己前路如何。可殷洪也是执拗的性子,又有些莽撞,不过一时感伤,将头一摇,便是又坚定了信念。殷洪不去想其他,领了手下人马往城外黄滚大营而去了。
孔宣此时隐身在旁见殷洪如此,也是面露赞赏之色——修士逆天修道本就艰险,岂容你畏首畏尾。若是殷洪见了天地煞气便退了回去的话,孔宣虽是不会说什么,可殷洪以后的成就也毕竟有限,孔宣也不会再去关注了。
而孔宣身边一人,也是满脸欣慰,对孔宣说道:“道友,二殿下此去怕也是凶多吉少。到时,还请道友出手了。”
这旁边之人便是不愿就此离去,执意留在孔宣身边的闻仲了。闻仲虽是不能再出手,却也要眼见众位道友上榜,算是送了众道友一程了。闻仲见了众人被阐教门人诛杀,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可闻仲一颗道心也是愈加坚毅——也是一种历练了,可又有多少人能坦然面对自己好友被人所杀,而自己却是在旁看着——这分明是闻仲的虐心之旅了。孔宣虽是多番劝说,闻仲就是不去幽冥界去找黄飞虎等人。孔宣也是不好相逼。
此前,吕岳等人身死上榜,闻仲自然也是有请过孔宣出手相救的。便是他自己——若不是孔宣在身边制住了他,他自己便是去了。而孔宣之所以不去救下。却也是有原因的。话说这吕岳受了申公豹所邀,来西岐与闻仲等人报仇雪恨,自然行事就比较偏激——况且,这几人也是煞气迷心。吕岳放到了西岐,便是将西岐一城使了行瘟之术来。这行瘟之术,实实的是洪荒左道之术,三教中人怕也就是截教“有教无类”,才出了吕岳这般门徒来。只因。三教弟子有圣人教授,自然知道因果;而行瘟之术,可谓动辄死伤无数的,因果业力不可谓不重的——三教有识弟子如何会学这等法术。
这吕岳却是听了截教上清圣人道法之前,便是习有此术;而听了圣人大道之后,却也不曾放下,反倒是因得了圣人讲道,这行瘟之术却是愈发厉害了。
吕岳在西岐一城使了这等法术,不过两日西岐百姓便是大都染上了瘟疫了——若非姜子牙一方使了杨戬前去火云洞神农圣皇处求得灵药来,西岐一地几成死地。这等业力深重。自己寻死之人,孔宣又如何会救,便是身边的闻仲也因此事被孔宣禁锢了一身法力了。
此时。孔宣听了闻仲所言,却是点头回道:“这是自然,如今殷洪因果业力不深,吾身为他伯父,自然救之。”
孔宣这话虽是应下闻仲所请,却也有两个意思——一者便是殷洪业力不深,他会救;而此前截教门人俱都因果业力深重,却是不当救的。二者,这殷洪是孔宣他的侄儿。作为伯父也要救自家侄儿脱劫的。闻仲与孔宣也是接触过几次了,且此时一直与孔宣一起。自然知道孔宣性情的。孔宣此时与他回话,其中解释之意。闻仲如何不知,心中也是生起感激执念。
遥想当年,闻仲自己陪着纣王寻访孔宣,孔宣一身五色神光激荡,傲气十足,二人也是起了争执的。不想一晃多年,自己却是全赖这大王当日寻访的孔宣相救,才得以生还,闻仲心中难免一阵感伤。
孔宣在旁见闻仲目光中一阵凄迷之色,便是说道:“道友何故如此作态,此番杀劫过去,吾等自可逍遥。再者,截教众多门人似那吕岳等辈,便是上榜封神也是机缘;待封神事了,也有再见之日。倒是贫道此时却是能知晓上清圣人所想一二了,这截教有这等门人在,就教主如何全力护全。因果业力之下,圣人便是能护住一时,怕也护不得一世,倒不如上榜封神,也算有了依托,全了多年教中情谊了。”孔宣却是以为闻仲在为截教中人感伤,这才说了这番话出来。
闻仲听了孔宣所说,也是苦笑一声,也不好与孔宣解释,便顺了孔宣的话回道:“道友所言,闻仲如何不知。”闻仲却是听了下来,难免想到此前在朝歌与纣王的过往来,闻仲此前一颗忠心,且修道多年,也是对纣王所说的难免有些不信的,此时回想起来,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显示着纣王所说怕是九成要成真了——而殷商有纣王谋划,倒是不愁无以承继;只是截教若是真如纣王所说的话,那万千道友又是如何结局,师尊又当如何?闻仲又是起了忧愁了,对着孔宣说道:“道友,截教门下弟子万千,不肖之人也是难免。可若是截教不存,闻仲也是不敢想的。”
闻仲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孔宣却是满面诧异的对闻仲说道:“道友,何出此言?上清圣人不死不灭,三弟又曾言圣人执掌‘诛仙四剑’,布下剑阵,非四圣不可破,可见厉害非常。且这封神榜也不需万仙来填,截教又如何毁灭。道友切莫多虑。”
闻仲却是摇头回道:“若是别人所言,贫道自然也是不信的。可截教之事,却是大王说与我听的。。。。。。”闻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