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位道姑出营。闻仲与酆都骑了坐骑跟在左右。
云霄乘鸾来至燃灯等人芦棚,叫道:“传与陆压,早来会吾!”
左右忙报上来:“有五位道姑欲请陆老爷答话。”
陆压一听,起身说道:“贫道一往。”提剑在手,迎风大袖飘扬而来。
云霄娘娘一见这陆压虽是化外散人一个,身量不高,却也有些仙风道骨:头上是双抓髻,身上水合袍,腰上丝绦飘逸,到底是好风采。
云霄便对二位妹妹说道:“此人虽是散修,怕也有真本领在身,吾等且听他言语。”
好家伙,这陆而来:“白云深处诵《黄庭》,洞口清风足下生。无为世界清虚境,脱去尘缘万事轻。叹无极天地也无名。袍袖展,乾坤大;杖头挑,日月明。只有一粒丹成。”?
陆压歌罢,见云霄打个稽首。酆都见了瘪瘪嘴,心想:“这小乌鸦倒会来事。”
那边琼宵便是出言问道:“你就是散人陆压?”
陆压摆尽了风采,道一声:“然也。”
碧霄却是抢先问道:“你为何射死吾兄赵公明?!”
陆压淡然回话:“三位道友肯容吾一言,吾便当说;不容吾言,任你所为。”
云霄一听,便是说道:“你且道来!”
陆压这才说道:“修道之士,皆从理悟;岂仗逆行。故正者成仙,邪者堕落。吾自从天皇悟道,见过了多少逆顺。历代以来,从善归宗,自成正果。岂意赵公明不守顺,专行逆。助灭纲败纪之君,杀戮无辜百姓,天怒民怨。且仗自己道术。不顾别人修持。此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便是逆天。从古来逆天者亡,吾今即是天差杀此逆士,又何怨于我!吾观道友,此地居不久,此处乃兵山火海,怎立其身?若久居之,恐失长生之路。吾不失忌讳,冒昧上陈。”陆压说他天皇时悟道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再则天皇之时,他也是在悟道之中,倒也不算撒谎的。
云霄听了却是沉吟起来,良久不语,到底云霄还是不愿在杀劫中做过,这才迟疑。若不是二位妹妹,云霄是断不会出山的。
酆都见云霄迟疑,便是一催啼听兽,上前说道:“陆压道友,你所言差矣!其一。你说纣王败坏纲纪,你可曾亲见?其二,公明到此。虽是打伤阐教众人,却也不曾害了一人性命,何来杀戮无辜之说?”
陆压一听酆都问话,却是哑口无言了。
酆都见陆压不说话,便是叫道:“你不过倚仗邪术,害了赵道友性命,今见了众位道友到此,却是巧言狡辩,你当吾众位道友可欺不成!”
酆都说完就听琼霄大喝一声:“好孽障!焉敢将此虚谬之言。簧惑众听!射死吾兄,反将利口强辩!料你毫末之道。有何能处。”
琼霄娘娘怒冲霄汉,仗剑便是来取陆压首级;陆压被酆都一番话说得失了先机。慌忙拿了一口宝剑架住,二人一番斗剑。那边碧霄早就火大,却是将混元金斗往空中一抛,要拿陆压。
这混元金斗是通天教主赐下三霄护身至宝,也是先天灵宝;混元金斗内按三才,自成空间,有诸多妙用。陆压见混元金斗飞至,等到要逃,却是晚了,立时被吸入金斗之中。
酆都见混元金斗拿住陆压,便是对三霄说道:“这陆压道行高深,还是先销了他的道行方好,免得脱身。”
云霄闻言却是深深的看了酆都一眼,那碧霄闻言,却是眼前一亮,法力涌出,金斗便是在空中旋转起来,只听斗中一声惨叫传来,又是一声脆响,一道红光从金斗中飞出,到了芦棚之上,现出陆压身影。
此时,陆压却是面容凄惨,却是损失了数千年的道行了;陆压对着酆都便是恨声叫道:“我二人,有何仇恨,你这般害我!”
酆都见陆压这么一会儿,不过一两秒钟,便是逃出了混元金斗心中难免失望。听了陆压问话,便回道:“你我二人,倒是没什么仇恨,只是你害了赵公明性命,便是想这么简单的了却因果,贫道却是看不过眼的。要知道我和你之前借住的地方的主人,也是有些交情在的;怎么也要让你长点记性,这洪荒还不是你能胡为的!”
陆压听了,更是气愤,便是叫道:“便为了这般,你要毁了我的道行!”
酆都一听,顿时摇头,对着陆压的眼神中满是失望,却是把长辈的角色表现的淋漓尽致。酆都晃着脑袋,说道:“小鸦(压)儿,你叫我好生失望!你那化虹之术,我又不是不知,这混元金斗能困得住你么!你这般性子,可对得起你祖上!可对得起那位对你的回护之情!”
一番话却是把陆压说的满是羞愧,到最后陆压却是对酆都行礼说道:“多谢长,道友点醒,陆压感激不尽。”
陆压到底没有把“长辈”叫出来,酆都听了却是在心中笑开了。二人一番对话,却是就连闻仲都以为这陆压是酆都的晚辈了,更不论这旁边的几位了。
陆压转头又对燃灯等人说道:“贫道有事,离开几日,不日再会。”说完,又是使了遁术去了。
云霄等人见陆压走了,便也回到闻仲营中。众人坐定,云霄便是对酆都说道:“道友,还请坦言相告。”
酆都听了翻个白眼,我是骗陆压的好不好,坦言相告什么啊,便是装了糊涂,问道:“不知道友所问何事,贫道若知,自然不会不言。”
便是那琼宵亦是眼神怪异的看着酆都,饶是酆都脸皮够厚,却也不经二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