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还未靠近那暗器,风声又是一紧,然后她便感受到一股吸力,那杀气便转瞬即逝,光亮袭来。
她讶异抬头,马车帘子一掀,露出楚央微急的容颜。
“阿鸾,可有受伤?”
说话的功夫,他目光已扫过车中母女二人,未见任何损伤,才稍稍松了口气。
“爹爹。”
师心鸾动手的时候便一把将女儿的脸死死的护在自己怀中,如今脱险,她也松了力道,娇娇从她怀里抬头,听到亲爹的声音,立即抬头望过去,怯怯的唤。
楚央对上女儿清澈的双眸,心中一软又是一疼。他上了车,将女儿抱在怀里。
“娇娇是不是吓到了?”
娇娇乖巧的坐在他腿上,大眼睛澄澈如水,嘟着嘴小声道:“吵。”
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一岁多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也没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场景,想象力有限。只知道外面闹哄哄的,吵得她不开心。
楚央拍拍女儿的背,温柔安慰,“很快咱们就到家了。”
王府里可没人敢惹小丫头生气,娇娇立即就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回家。”
小孩子好哄,娇娇转瞬就忘记了方才的惊吓,又去找自己的玩具了。
楚央抬头看向师心鸾。
“解决了?”
外面打斗之声渐渐消散,应该是快结束了。
“嗯。”
楚央面色却并不那么好。
师心鸾问:“怎么了?”
楚央尚未答,外面便传来修颖的声音,“王爷,抓到的几个,都服毒自尽了。”
楚央脸色更难看。
死了,就无法指证宫墨私自招兵,意图谋反。
“尸体带回去。”
只有江湖杀手,才会在事情败露之后服毒自尽。宫墨忍辱负重那么多年,绝不止私自练兵那么简单。笼络了一些江湖高手,也不是不可能。他方才观战,便是想看看,这些人当中是否有高手在。
果然…
还不止一两个。
那个带头的首领,会火焰掌。那是赤焰门高阶掌权者才会有的独门绝学,当初他和阿鸾在京郊遇刺,那群人便是赤焰门余孽。他以为赤焰门的人早已被朝凤笼络手中,不成想还有漏网之鱼。
既然有了这个发现,他自然不能放过,一掌打中对方的左肩,肩膀衣料撕裂,果然露出火焰标记。
不能留。
就在他准备下杀手以绝后患之时,立即察觉身后不远处有浓烈杀气袭来,一回头便看见暗器如风一般射向马车。
知道这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却也再顾不得其他,立即纵身而去。
果然,趁他救人之际,那些人便放了烟雾弹,逃走了。至于死的那几个…就当做是天水宫余孽,抓回去交差吧。
宫墨果然布的是计中计。
能引出真正的天水宫余孽自然好,引不出来,也能试探他的实力。
他嘴角泛起一丝讥嘲的冷笑。
“传令下去,京郊邻县严查城门,所有酒庄客栈青楼医馆,通通彻查,但有生人出入,即刻捉拿归案。”
“是。”
……
鲁王府。
宫墨正独坐花园凉亭,提笔作画,祥叔匆匆而来。
“王爷。”
宫墨并未抬头,“说。”
祥叔神情有些沉重,“方才受到消息,楚央已安全回京。且下令京城邻县各大城门严查,虎卫营的三千军士并未回城,而是化整为零,四处搜查。京城这边太子也已下令戒严,想来薛易是安全逃脱。只是这般围追堵截,分明是早有准备,薛易无法入京…”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
宫墨神色如常,“楚央进宫了?”
祥叔道:“刚刚入宫。”
宫墨停了笔,一幅牡丹图栩栩如生,胜过了这满园金菊。
“王爷…”祥叔犹豫了会儿,道:“咱们在陆家查到的证据,已被楚央销毁…”
宫墨嘴角淡淡笑意,“那不是更好?”
祥叔不明白。
“王爷,如今皇上已对德妃起了防备之心,您何不就此揭穿她的身份?今日刺杀结果虽不尽如人意,但楚央既已当做天水宫余孽来处理,皇上必因天水宫而雷霆震怒,再加上二十余年前国师一案…就算咱们没有足够的证据,皇上也必会起疑。一旦皇上开始怀疑,太子行动必然受限…”
“他再是行动受限,京城防卫也不会松懈分毫。”宫墨淡淡道:“以父皇的脾性,两年来都未曾将天水宫余孽捉拿归案,且损失不少暗卫,得知此事后,只会加强京城防卫,谁都别想浑水摸鱼。”
他看向皇城的方向,目光淡若轻云。
“今日结果虽不尽如人意,楚央也未必得意。他没抓着我的把柄,岂会罢休?便让他去搜吧,京城极邻县各城戒严,薛易的人无法入京,那么天水宫的人,也不得安生。宫中那位,可比咱们着急。”
祥叔恍然大悟。
以皇上多疑的性子,知晓天水宫余孽未曾全数捉拿归案,非但京城极周围各大邻县城池,皇宫也必然守卫更严。这就意味着,德妃也无法再向外界传递丝毫消息。楚央也必然猜到这个结果,如此行事,看来与宫里那位,并不同心。甚至是,有所防备。
这倒是更让他不解。
宫墨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是否奇怪,楚央明明与德妃目的一样,却又互生防备?”
祥叔诚实的点头。
“楚央与那师氏成婚两年,夫妻俩感情甚笃,未曾有过罅隙。便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