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之下,他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觉得不妥,脸上有过一丝懊悔,却也垂下了眼睑,没再驳回之前的动作。
“是的,去过的,席先生。”张院长又点了下头,确认了一遍。
“好,是李医生让你去的吧?”席瑾城笑了下,体贴地替他想好了措词。
“是……是啊!”张院长看了眼席瑾城,有种敌我不分的感觉。
席瑾城走过去,当着众人的面,俯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席董事,光光潘鑫一个人,估计是不好做的!至少得有个内行人,才能告知这么阴险的毒!张院长当初能告诉我席董事长中毒这么件事,那就说明,张院长是个可信的人。
如今,潘鑫已死,这事,倒是成了无头案了!不过,就算是无头,我也会查出来是谁帮着潘鑫一起向席董事长下毒的。不知道,张院长心里,可有觉得可疑的人?”
席瑾城说完,淡淡的笑了下,看着张院长那双深思难猜的眼眸,有意无意的透露给他什么信息。
张院长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有些局促,有些没底。
席瑾城亦正亦邪,只知道他和潘鑫以及整个席家的有怨有仇,但并不知道他是否会真的和外人联手去整席家人?
在无法确认一件事的时候,特别是这种敏感的事件,张院长也不敢冒然的跟席瑾城说太多。
“席先生,我当初也就只是看席董事长的病,看着像是中毒的症状,其实也并不是肯定的。只是后来检查后,各项检查报告证明席董事长中毒,我才确定的。
这个事情,我想着挺严重,也挺可怕的,当时都没敢多想。如今,你问我有没有怀疑的人,我还真不好说!”张院长摇头,小心谨慎的回答着,间接的忽视了席瑾城暗示。
这个时候,席瑾城是否真的是想让他站队都无法分清的情况下,他不管得罪席家人还是席瑾城,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你知道李医生心里怀疑的人是谁吗?”席瑾城笑笑,也不责怪他如此“不识相”的举止。
“谁?”张院长一愣,他竟然忘记了还有李医生这个人!
难道说,李医生有跟席瑾城说过,怀疑他和潘鑫联手去给席利重下毒?
所以说,刚才席瑾城突然问他是不是曾经去过席家为席家人诊治过的事情,难道就是在试探他?
“席先生,难道李医生怀疑的人是我?”张院落长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夸张地反问,声音刻意的压低,深怕别人听到他们这会儿讨论的事情般。
“嗯。”席瑾城点头,弹了下烟灰,眼角微挑的斜视着他。
张院长慌乱的摇头,疾声道:“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如果真的是我干的,当时我都不跟你提这个事情了!就算最后席董事长他……那个了,估计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中毒而亡的!
席先生,你应该要相信我!”张院长紧张地解释着,急于让席瑾城相信他是清白的,而显得有些手舞足中蹈的。
“张院长,我就是相信你,所以才告诉你的!今天才会让你去和汪局一起查潘鑫的死因,这事,说真的,我也怀疑潘鑫的死,是有人动了手脚!
而在医院里动手脚的人,不……应该说,可以靠近潘鑫,并且动手脚的人,其实真的很有限!除了李医生有最大的嫌疑之外,你……也是最有可能的人。
张院长,若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找出证据来!”席瑾城拍了拍张院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席董事长,这吉时到了,您看……”司仪走过来,指着手表上的时间,对着席利重,想知道这葬礼还举不举办了?
席利重瞟了他一眼,沉着脸:“吉时到了,有本事你去把人给抬走!”他没好气的斥了一句,看着司仪尴尬地退开后,他才冷哼了声。
真是没眼力架的家伙!
席瑾言这边双臂张得都酸麻了,却还是不折不挠的伸着,皱着眉,看着席瑾城和张院长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嘀嘀咕咕了半天,也没见响动。
“席董事长,这事,就交给警方吧!汪局,尽快查明真相,帮我找到李医生!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席瑾城算是和张院长谈妥了,这才转向席利重和汪局,一副“我说了算”的表情。
“不行!我说了,我不同意!”席瑾言又一次大声反对,恨不能扑到棺材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抱住棺材,不让他们抬走。
“可以以妨碍执法之罪,将他处理了吗?”席瑾城转头看着汪局问。
汪局顿时尴尬了,讪讪的笑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瑾言,让他们扯过他,厉声呵斥道。
“爸!连你都站在他们那一边了吗?连你都不顾妈了吗?”席瑾言不敢置信的看着席利重,挣扎着挣脱了他的手,又站回到棺材前。
“瑾言,你妈死得不清不楚,这事查清了,也是给你妈一个说法!若是真的被人暗中杀害的,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那个人……”
“我不管!我妈已经死了,我不能连她一具全尸都留不住!爸,这是对妈的不尊重,这是对妈的侮辱!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的对她!”
席瑾言睁着红红的眼睛,挥舞着双手,大声的对着席利重咆哮怒吼着。
转头又瞪着席瑾城,这应该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对席瑾城发脾气过:“哥,以前你对我妈怎么样,我都可以当作看不见。毕竟,我也知道,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