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想陷害你,我怎么会知道?你自己不也说你跟他没有过节吗?”席瑾城叩着桌面的手停了下来,好笑的看着他反问。
“……”李医生被他问得哑口无语,一时答不出话来。
“其实你也并不傻,怎么就看不透呢?”席瑾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李医生手里的筷子顿了下,看着席瑾城,疑惑地问:“我哪里看不透了?我就觉得我压根没得罪过他,更别说什么正面冲突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威胁?”席瑾城翻了个白眼,真是被他的愚钝给整得都不愿意开口了。
“怎么就威胁了?我一不跟他争,二不跟他抢的,怎么就威胁了?”李医生不服气地连声反问,他对升级什么的都没兴趣,现在这样的职位对他来说,好极了!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没选上院长这一职,到底是你自己要求不要的呢,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让他给捡了个大便宜?”席瑾城轻拍了下桌子,脑子反应慢就算了,还特么的脾气这么冲?
席瑾城的话音落,李医生懵了,怔怔的看着席瑾城,开始思考起席瑾城的话来。
突然发现,席瑾城说的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张院长这些年上任以来,对他确实是不冷不热,不亲不离的。
但也谈不上仇视的,也没给过他不舒服的感觉。
每个人见面的时候,也是会打一声招呼,也会问候对方,也会聊上几句。
却从来没有在院长赞选拨这一项事情上,两个人红过脸,或是有过任何的歧义,因为他从来不会出现在院长选拔之上。
“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吗?”席瑾城看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严肃起来时,不禁问道。
“没有。”李医生摇头,他是真的想不到张院长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他的。
难道就因为他没有明确在众人面前表态过不会参加竞选?
可是他若真的有心参加竞选,难道张院长不会觉得,院长这个职位,根本不会落在他人手里吗?
“瑾城,你说,我这么多年都不竞选院长之职,一直浑浑噩噩的霸着个主任的位置,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他心理怎么就这么阴暗啊?”李医生特别不爽,越想越气,“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气乎乎的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说明什么?”席瑾城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真蠢,还是纯?
“说明我无心跟他争院长一职啊?难道你的意思,不就是他害怕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他院长的一职吗?”李医生看着席瑾城,被席瑾城的问题给问得一脸雾水。
难道他理解错误了?
“那你觉得,席瑾言从来就没有表示过他要跟我抢席家,那他心里,是否真的对席家的一切都无所谓,而我是否应该可以选择完全相信他?”席瑾城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只是以自己和席瑾言的关系借以暗示。
“这个……”李医生眨了眨眼,说不上来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席瑾言这孩子从小到大看着就没心没肺的,从来不会跟人争什么,也不会跟人抢什么。
就算席瑾城欺负他,跟他抢玩具,或是毁坏了他的玩具,他也从来不哭不闹。
甚至还会笑眯眯的凑上来,拉着席瑾城的手:“哥哥,没关系,给你玩哦!”
席利重因为席瑾城欺负他而打席瑾城的时候,席瑾言也总是会跑上去挡在席瑾城面前,护着席瑾城。
这样的席瑾言,总是会让人觉得心疼。
心疼他的懂事,哪怕席瑾城在所有人面前从来不一句不是。
更不会站出来为潘鑫说半句话。
但若是让他打包票说席瑾言不会跟席瑾城抢夺财产……
这样的事情,怎么敢保证?
特别是现在潘鑫的去世,席瑾言太过于冷静的反应,让人心疼之余,只觉得有所不安。
他是真的能没心没肺到连自己的母亲去世都可以无动于衷呢?
还是他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藏深了?
“这些事情,谁都不能保证,就好像我也不知道张院长心里,是否也会有我这样的顾虑。当然,我顾虑的是我心里的仇恨,而他则是顾虑着他的利益和职位。”
席瑾城毫不隐瞒自己对席瑾言无法谅解的心思,或许这一辈子,他跟席瑾言、潘鑫的关系就这样了。
三十年的仇恨,根深蒂固。
想要原谅他们,他要把那三十年的回忆都连根拔起,全部推翻了,才能做到可以让自己接受席瑾言。
“瑾城,瑾言这个孩子,挺可怜的。潘鑫当年为了你父亲,众叛亲离,早已与家里断绝了关系。如今,瑾言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也就只有席家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容身了。
你父亲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难道你就真的不能不要再那样对瑾言了吗?你已经让潘鑫以这样的方式得到报应了,这样,还不够吗?”李医生叹了口气,对于席家的一切,他是真的为这两个孩子感到心疼。
席利重和潘鑫两个人造下的孽,却都在席瑾城和席瑾言这一代遭遇报应了。
这两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有享受过一个正常家庭的温暖。
席瑾言还好一点,至少潘鑫一直都在他身边。
可怜的是席瑾城,他母亲被逼得没有立脚之地,被迫离开,丢下一个才五岁大的席瑾城。
当年,若不是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