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工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天亮,整个席宅的院子里,像极了拆迁现场。
席利重后半夜的时候回房睡了一觉,其实也不过就三四个小时,天刚蒙蒙亮,便又起来了。
潘鑫和席瑾言相依偎着坐在客厅里一整夜,眼睛都没眯一下的盯着门口。
就连早餐,也没人有胃口。
餐厅里,席瑾城和厉辉煌吃着早餐,优雅而从容,半点不像是熬夜的人。
城,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厉辉煌看着一桌子早餐,就他们两个人享用,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们不吃,我能有什么办法?一个个去绑过来?席瑾城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反问。
厉辉煌白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了。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席瑾城和厉辉煌坐在一起瞎聊着。
潘鑫也伺候着席利重去吃了点东西,回来后,又坐回沙发上,正对着大门口方向。
建华进来,在席瑾城耳畔悄声说道:席先生,整个前院都找遍了,没有找到!
是吗?席瑾城的唇角勾了下,并不意外。
那接下来,还要继续吗?厉辉煌扬了扬眉,席瑾城并没那么确定庆嫂一定遇害了,或者说就算真的遇害了,也不一定就埋在席家。
只不过是席瑾城在怀疑,而他帮着执行。
继续,不是还有后院吗?席瑾城点头,站起身,往外走去。
厉辉煌和建华也忙跟上,跟着他往后院走去。
潘鑫和席利重相依而坐,见他们起身往后院方向起去时,不由地站起身,也要跟着去。
席利重一把拽住她,皱眉道:别去了!在这里坐着!
许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席利重和潘鑫有了些许的气恼。
潘鑫也皱着眉头看着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声的坐回了沙发上。
席瑾言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一整晚,整个席家都被折腾得人仰马翻,筋疲力尽的。
席瑾城走到后院,看着曾经五年前被他一把火烧掉的地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座花园,盖了一间玻璃花房。
那里曾是他和席晓欣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曾对里又爱又恨又怕,如今看着,却只是感慨满怀。
席先生,这里也要挖吗?建华看着那座花园,疑惑地问。
席瑾城没回答,缓缓的举步走进了花房里。
里面的温度温和舒适,只是隔着一层玻璃,这里却像是春天一样。
花房里充斥着满鼻的花香,全是百合,各色的百合花,香味浓郁得有些适得其反。
这香得也太过分了吧?厉辉煌对着花房直接来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疑惑地嘟哝。
席瑾城有些恍惚,看着这一大片的百合,突然想起席晓欣曾说过的一句话:我希望以后死了后,可以葬在一片种满百合花的地里,这样,就可以天天闻着百合的香味啦!
席晓欣喜欢百合,她喜欢白色的百合,纯洁而无瑕,芳香四溢。
席瑾城的手指轻轻捻起一朵百合,只知道百合花很香,却从来不知道当这么多百合聚在一起时,这香味
真的是一点都不好闻!
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潘鑫喜欢的是玫瑰花,而不是百合!
一个喜欢玫瑰的人,却种了一室的百合,花香薰人。
去叫个人来。席瑾城对建华挥手道。
叫谁?建华不解地问。
随便谁都可以!席瑾城淡淡地回道。
好的!建华虽然有些茫然,却还是快步的离开了花房,出门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真是憋死他了!
那么一大屋香到发臭的味道,真是佩服席瑾城,还能在里面!
厉辉煌左看看,又看看,发现这些百合其实都是一盆盆的,并不是直接种在土里的。
为什么不是种在土里的?厉辉煌端起一盆花,花盆下的黄泥上,印着花盆的底部痕迹,土色有些新,颗粒蓬松。
等下问问就知道了。席瑾城看了眼厉辉煌移开的地方,撇了下唇,皱着眉头,弯腰将那一整排的花盆都搬开。
厉辉煌见他搬,便也跟着搬。
这土被松过。席瑾城看着这一圈明显比其他地方的泥土颜色深了许多,不由地捻起一小撮,放在手指间拈了拈,确定道。
种花的土被松过有什么好奇怪的?厉辉煌看了他一眼,并不以为然。
问题是,这土并没被用来种花,如果只是摆放的话,需要松吗?席瑾城拍掉手上的泥土,他甚至已经能猜到什么了。
厉辉煌这才仔细看了一遍,确实,这花房里所有的花都是用花盆的,并不是直接种在土里的!
只有这一圈两米见长,一米见宽的位置,才有被翻新过的痕迹!
这
厉辉煌倒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的盯着那一个长方形的地方。
席瑾城闭了闭眼,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花房。
这时,建华也带着一名女佣过来了。
席先生,你看她可以吗?建华问着席瑾城。
这里以前是不是种玫瑰的?席瑾城没有回答建华,只是指着身后的花房,直接问那名女佣。
不不是不女佣明显的犹豫,又结巴了好一会儿,连贯不起一句话。
说实话!否则,割了你的舌头!建华一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她是在说谎,忙威慑道。
女佣吓得哆嗦了一声,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最后问一遍,这里面是不是几天前种的玫瑰?席瑾城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