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当不是柴总捕让你跟我说的吧?”任天白但觉心里当真是再明白不过,难怪于牟突然对自己这般亲热,看来也是知晓如今江湖上那些传言,想要那所谓的什么藏宝图,说不定这些事情,跟远在京城的柴正也有些关系!心思想到这里,顿时没了胃口,撂下筷子道:“有人若是有本事拿了去,只管让人家去拿,我今日走了一天的路,有些乏了!”
“江湖中有些事情,任哥儿还是想明白些好!”于牟却是拿起筷子来,夹了口菜若无其事道:“凭着任总捕一身本事,尚且保不全那物事,任哥儿你一旦出了这大牢,还说不上有什么来寻上门来,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便宜自己人,我听说潮信楼也盯上哥儿你了,要是被他们找上门来,哥儿你可接不下……”
“哦?”任天白脑袋一偏,带着几丝讥讽看着于牟道:“这么说来,于捕头是能接下潮信楼了?这倒好办了,不如明日你带着我去华山,亲自将那地方指给于捕头你看如何?”
任天白料定于牟决然不敢带着自己上一趟华山,不过是要自己在牢中将此事透漏出来而已。可他心里更明白,只要于牟知道那藏宝图内情,自己决然出不去这间牢房,因此打定主意,虽然这藏宝图是子虚乌有,可也不能向此人透漏半句!
“既然哥儿这么说,那我也帮不上你了……”于牟见任天白眼中波光闪动,知道他对自己已经起了戒备之心,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此事做的有些鲁莽,将任天白看的太过简单,要知道任天白虽是年纪不大,可也是任求之的儿子,心思自然要多些,只得冷笑一声道:“那就等你这案子了结再说,只是不知是如何一个了解法!”
任天白心里一动,他方才也有些疑惑,于牟为人也是十分老练,今天何以如此不加掩饰?只说是此人被心中贪念所驱,有些太过心急,现下看起来,自己只怕是想的浅了,如今自己身在大牢,丝毫不知外面事情,万一此人在这案子中做些手脚……想到这里,竟然有些不寒而栗!
原本依着于牟所说,要等三堂会审,怎么也要一个月才成,那想隔了五天,华州府便升堂审案,任天白这才明白于牟真实意思所在,他被捕之际,身上那包裹里除了几件衣服再无别的东西,可在大堂上,自己包裹里不知怎么多出一只银钗来!马公子一口咬定这银钗是自己送给程家的聘礼,当堂坐实任天白拐带之罪,任天白但觉天旋地转,却被主审官定为顽赖之徒,重打四十,隔日再审,要是再不招供,就要动三木大刑!
“任哥儿,想不到你瞒的如此深,连我都险些被你骗过了!”等到任天白被打了一个半死,拖回大牢,到了天晚,于牟这才慢慢悠悠进了来,看着脸色苍白,趴在地上的任天白道:“这程家姑娘,到底被你带去什么地方?你还是从实说的好,不然明日上了堂,可就不是四十大板这么容易了!”
“我爹当年就是这么教你当捕快的?”任天白忍着身上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瞪着一脸虚情假意的于牟道:“你跟姓马的合起手来陷害我,就不怕天打雷诛么?”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于牟拿出一把匕首来,轻轻刮着自己指甲,慢悠悠道:“任总捕当年倒是不肯在案子上苟且,我还当他真是财色不动于心,可到底如何呢?不也是为了一张藏宝图,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至于这天大雷诛么……也不见得就能落在我头上!”
“无耻!卑鄙!”任天白破口大骂,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可只要一动,身上阵阵剧痛传来,顿时又趴在地上,喘着气道:“你想知道那藏宝图所在,除非我任天白死了,有本事,你让知府大人判我一个斩立决!”
“这倒也不难!”于牟忽然阴森一笑,看着手中匕首道:“不过杀了你,没什么好处,你尽管可以不说,这牢里就是你这辈子所在之地,今日我在你家那房子里,挖出这把匕首来,上面还带着血迹……”
任天白一脸惊恐看着于牟手中那柄匕首,精光雪亮,那里有半点血渍,于牟似乎也是刚刚发觉过来,故作惊讶道:“哎呀,有些大意了,这匕首在土里埋了许久,该当有些锈迹才对,不过这也好办,来人,去将这把匕首做旧,别忘了沾点血迹!”
外面一个捕快进来,接过匕首出去,任天白心里好似落入万丈深渊一般沉了下去,于牟如此做,无非是要将自己囚禁在这牢房之内,想必往后少不了百般折磨,让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刚才忘了说了!”于牟作势要走,忽然又转回身来道:“跟这匕首一起挖出来的,还有程家姑娘的几件衣服,说起来任哥儿你未免有些心肠太狠了,程家姑娘不过是悔婚另嫁,可也罪不至死,你仔细想想吧,那程家姑娘的尸首,到底被你藏在什么地方,依着本捕头猜测,或许是在华山之中,招与不招,你心中自己思量吧!”
任天白深深埋下头去,心中一股恨意好似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于牟如此陷害自己,无非就是为了那藏宝图所在,亏得此人还是自己父亲当年一力举荐上来的,想不到今日如此歹毒,丝毫不念往日之情,恨之恨自己身无武功,没有自己父亲那份本事,不能将这些人一掌毙了!
他心中激荡不定,但觉体内那一股异样气息又缓缓升了起来,在全身经脉之中慢慢游走,微觉有些诧异,那气息却是越转越快,到得后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