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白跟这汉子对视一眼,也不敢久留,跟柴影若两人急急出门,隐约听见后面阚猛两人似乎有些惊讶道:“五哥怎么来了?”
“糟了!”任天白走到大街上,这才猛地一拍脑袋道:“也不知何三哥他们走的哪条路,可怎么去追他们才好?”他本想着回去再问问阚猛等人,可刚才避着人家,未曾照面,此刻再回去,岂不是多少有些尴尬,不由的站在路上有些踌躇起来!
“这有什么难的!”柴影若心里掂量一番道:“蜀道从来难走,虽说也有几条道路,其实从关中南下,也不过四路,其中斜谷道年代最久,可也有些年久失修。陈仓道便是当年刘邦从汉中出关中旧路,而今仍是通途,可惜有些太远,还有一条骆谷道,原是入蜀最短的一条路,不过骆谷道奇险无比,想来何三哥他们必然也不会走。我料定他们必是走子午道!”
“子午道?”任天白似乎有些不信道:“这一条路说起来也不好走,当年三国交兵,蜀汉大将曾给诸葛武侯献计,以奇兵突出子午谷,兵临长安,诸葛武侯不愿行险,便不曾允准……”
“你说的那都是前朝旧事了!”柴影若抿嘴一笑道:“你可别忘了,这子午道唐时被大力开凿,专为从南方进贡荔枝,快马七日七夜便可从蜀中直抵长安,早已不复当年凶险,而今又是官道,路途比其余三道都要平坦的多,何三哥他们急着入川,必是从这条路走!”
“那咱们就走子午道!”任天白略一琢磨,也知道现下实在是孤注一掷,即便是阚猛等人,也未必就知道何三哥等人究竟走哪一条路入川,与其在此百般无法,不如就依柴影若之说,哪怕是就此先行入蜀也成!
两人选定道路,也不敢再做耽搁,买了两匹马,带了干粮,日夜兼程,眼瞧着都要进川中地面,仍是不见何三哥这些人踪影!
“莫非咱们是选错路途了……”这一日翻过前面一道山梁,再走一两日路程,便是蜀中,任天白见前后山路上除了自己跟柴影若之外,连个商旅都瞧不见,至于何三哥那些关中豪客,更是一个未见,免不得有些气沮,柴影若脸上也有些失落道:“莫非他们走了别的路途不成?”
“昔妹快走!不要管我!”
两人正说在路边歇息片刻,突听前面山路上有人大喊一声,跟着便是一个女子声音,颇为凄厉道:“我不走,便是死也要跟哥哥你死在一起!”跟着便是一阵刀剑交击声音,似乎斗的颇为激烈!
任天白柴影若两人闻声都是一惊,听声音似乎是易棣易昔两人,这两人比他们却是早走三天,如何还在这里?当下两人也不牵马,展开身形向前疾奔,奈何这蜀道之上,山路曲折连环,两人虽听着声音不远,可半晌只是瞧不见这兄妹二人身影,倒是那刀剑碰撞声音忽的断了一阵,又忽的响了起来,似乎是易家兄妹且战且退。
“兄弟们并肩子上!”
任天白脚下毕竟快些,再转过几个弯来,隐约已是瞧见前面十余个身影,围着两人激斗,再近了些,被困在当中的正是易家兄妹,只瞧了两眼,心里便安稳不少,这些人虽是将易棣兄妹团团围住,可似乎并不想就此将易家兄妹杀了,分明是要生擒活捉的意思!
“高寨主说了!”这些汉子之中有人扬刀喊了一声,似乎颇为得意道:“这两个人,务必要拿活的,只要咱们兄弟立下这份功劳,这丫头便赏给咱们兄弟处置,你们都卖些气力!”
“高寨主当真知道咱们兄弟心意!常听说巴蜀有名家,腰横长刀莫自夸,想不到咱们此次非但腰横长刀进了川,还要睡了姓易的女儿!哈哈哈哈……”这些汉子们顿时一阵鼓噪,易棣一脸苦笑看着易昔道:“让你走你不走,非要跟我一起,你现下知道他们何以将咱们追杀到这里了?”
“你放心!”易昔一脸决然看着易棣道:“我易昔身为巴蜀刀神之女,岂能让这些狗贼玷污了,我只是不想抛下哥哥你一个,今日到了这个田地,无非一死,只要能死在哥哥跟前,怕的什么?”
“昔妹好烈的性子!”柴影若也已然赶到任天白身侧,忍不住低低赞了一声,那些汉子被领头之人一番鼓动,各个踊跃上前,易棣刀法虽精,可看上起气力有些不足,肩背上又带了些伤痕,虽说不重,到底不便许多,易昔更是舞刀奋战,奈何敌人人多势众,兄妹二人渐渐被逼在一处断崖边上!
“兄弟们住手,姓易的,你若肯抛下兵刃,咱们饶你不死!”那领头的倒是见机的快,知道再斗下去,这兄妹二人万一跳崖,众人便一无所得,挥刀叫了一声道:“不然你们眼见蜀中就在不远,偏生不能回去,岂不是有些冤枉?”
“咱们兄妹,眼下只有一死而已!”易棣拄着缺口累累的长刀,喘息几声道:“跟你们五行帮,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兄妹即便一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易少侠何必如此说话!”那领头之人眼珠转了一转道:“不如这样,咱们让你妹子先走,放她一马,等她走远了,易少侠再看是不是要归降咱们五行帮,说起来咱们帮主并非是要两位性命,只不过大战在即,免得两位去给唐门帮手罢了,只要这个事情一过,便即刻放了少侠你如何?兄弟们让开,让易家这位姑娘走路!”
“他们真要放了昔妹?”柴影若对易昔颇有几分挂心,忍不住问了任天白一句,却见他面带冷笑,眼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