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之?你是昙花手唐散之?!”吕飞龙刚才认出路藏锋、易棣两人之际,虽也十分惊讶,此刻却像是看见什么厉害至极的毒虫蛇蝎一般,猛退数步,支家七兄弟同诸多江湖汉子,也都赶忙远远躲开,蜀中唐门年轻一辈之中,声名最为显著的,就是这位唐散之,江湖人称昙花手,据说将唐门暗器运转的出神入化,几乎到了人眼难辨的地步,曾有武林中善用暗器的前辈见过之后,称赞他这手法有若昙花一现,这才得了一个昙花手的名号!
“区区薄名,何足挂齿!”唐散之似乎毫不为意,修长的手指轻轻弹动,手上一阵精光闪现,数件暗器从他指间一闪而过,只一眨眼间,又不知去了何处?等到吕飞龙等人定神再看,唐散之手上仍是空空如也!
“罢了罢了,咱们今日来错地方,这就回去罢!”吕飞龙同支家兄弟对视一眼,脸上均都十分沮丧,且带着几分畏惧之意,实则众人早该想到,巴蜀刀神易家与蜀中唐门,乃是姻亲,易百里本就是唐门女婿,如今唐散之跟着易家兄妹一同出来,分明是唐门与易家都在追查易百里身死之事,今日一个路藏锋,凭着吕飞龙跟支家兄弟,就已经有些接不下来,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易棣,再加上唐散之,吕飞龙等人对任天白再无半点心思,他们纵然不惧唐散之,可一旦得罪蜀中唐门,只怕有一天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不忙不忙!”吕飞龙等人只说就此罢手,连同一起来的许多江湖汉子见了今日这几人,也都有些心灰意冷,再看场中一团灰影,一阵白光,斗的难分难解,可始终听不见兵刃交击之声,分明所使的都是武林中极上乘的刀法,哪知还未转身,两个中年人忽然闪了出来,一人矮矮胖胖,也不知遇见什么好事,总是满面带笑,另一人却是瘦骨伶仃,好像欠了人家许多债一样,始终一脸愁容,矮胖之人守住去路,那瘦子却是一阵风一样飘在任天白身后,正巧将众人夹在大路当中!
“吕寨主今天好容易来一趟,哪能两手空空而回?”任天白被那身形瘦小的中年人一惊,急忙回头,就听身后有人笑嘻嘻道:“老二,你说这太乙刀客厉害?还是人家易家这位公子厉害?”
“敢问两位是……?”吕飞龙心知今日只怕是触了晦气,不知那里又冒出两个高人来,只得陪着小心问了一句!
“易家这位公子么……”两个中年汉子却不来接吕飞龙的话头,身形干瘦的那人看了场中两人过招,点了点头道:“易百里刀法精髓,看来是传给他儿子了,只可惜年纪不够,差了些火候,太乙刀客么……占了些老辣的便宜,可要拿下易家这位公子,似乎也不容易!”
“现如今江湖上不知好歹的越来越多了!”易昔粉脸一怒,看着这两人道:“也不知自己有多大本事,就敢指摘我哥哥的刀法!”
“昔妹子且慢!”唐散之自这两人现身,手指早是一动,两枚暗器扣在手心,见易昔就要拔刀,赶忙上前拦住,神色阴郁道:“这两位前辈只怕有些来历,莫要造次!”
“哎!看来唐门的后辈,还是有些见识的嘛!”身形肥胖的中年人似乎有些赞许,那位瘦子却是冷笑一声道:“唐门子弟,自然是见多识广,要是都跟这丫头一样莽撞,唐门早就死绝了!”
“两……两位大侠……”吕飞龙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连唐散之都对这两人有些忌惮,看来这两人必然是有些来头,支家兄弟一个个都是闭口不言,就连随着自己而来的这些江湖汉子,也都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道:“今日还有些事情,就……就不打扰几位大侠兴致……若是……若是……”
“老二,开个庄吧!”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压根不来理会吕飞龙,只是朝着自己兄弟道:“我出一千两,赌这位太乙刀客胜出!你下注吧!”
“你都开了庄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身形干瘦的中年人似乎有些无奈道:“我也出一千两,买这位易家公子赢,不过只你跟我,这赌注是不是有些少?”
“你我都开了庄!还怕没赌客么?”胖中年人眼光扫了一圈在场众人道:“你们也来买,买谁胜都成,要是不想买也成,留下一只右手,只管走路,咱们兄弟绝不拦着!”
“两位前辈这赌局似乎有些开的大了吧?”唐散之左右瞧了瞧,深吸一口气道:“今日在场之人,身上能有一千两白银的,恐怕不多!”
“哎,钱不够,手来凑!”胖中年人仍是满面堆笑,看着众人道:“我就算一只手五百两,两只手,不就一千两?要是连手都凑不齐,如何还在江湖上行走?只管留下命来,咱们兄弟将就着也就收下了!”
“大哥说的不错!”瘦中年人好像是已经输了一千两一样,一脸晦气,有气无力道:“总是不能叫在场各位为难么,难不成这银子不够,还要追去各位家中要债不成?”
“两位只怕是有些强人所难吧?”吕飞龙听这兄弟二人将断手之事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就好像斩一只手,跟口袋里摸出一锭银子一样,早已有些心里打鼓,再看唐散之一脸戒备,暗思今日就算这两人厉害,自己这些人加上唐散之一身本事,当真动起手来,胜负还不一定!向着一脸茫然的支家兄弟一使眼色道:“这赌局咱们飞龙寨跟支家兄弟都没兴致,今日就不奉陪了!”
“啧,这话是怎么说的?”站在任天白身后的瘦中年人顿时一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