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藏锋,我妹子问你,你所说的短命鬼是谁?”白衣青年缓缓走到那姑娘身侧,口中又重复一遍,眼风向着四周一扫,周围那些江湖汉子,不免都觉得阵阵寒意直透顶门,吕飞龙与支家兄弟,也都面面相觑,今日先是杀出一个太乙刀客,已经让自己这些人眼看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忽然又冒出这几个人来,只看这气势,似乎也并未将路藏锋看在眼里!
路藏锋丝毫不来理会这个青年问话,两只眼睛露出几分贪婪来,在那姑娘身上滚来滚去,连扶在下巴上的手指都有些不太安分,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的跳动,隔了半晌才笑了一声道:“我说怎么有些眼熟,你跟你那短命鬼老爹的确有些相似,我记得你小时候似乎是叫做易昔,不知现如今还是这个名字么?”
吕飞龙等人听见一个“易”字,身上都是一颤,再听路藏锋道:“你身边这位,想必就是你哥哥易棣了!另一位倒是有些眼生,易百里似乎并未传下徒弟,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川中易家?!”那位三十左右的男子,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答话,可在场这些江湖中人,一个个都是脸上变色,早在这三人现身之际,就有人隐约猜到几人来历,可被路藏锋如此说了出来,仍是不免有些心惊!任天白站在一旁,更是有些呆了,想不到连巴蜀刀神后人都寻上门来,看来自己想要安生度日,是有些难了!
“呸!我这名字从你这狗嘴里说了出来,当真有些嫌脏!”易昔却是怒视路藏锋道:“你当年败在我爹手下,我爹也没满江湖宣扬此事,如今我爹故去,你就敢如此无礼?”
“你爹还用宣扬么?”路藏锋脸上突现狰狞,恶狠狠道:“我当年入川,江湖上谁不知道是去跟易百里比试刀法?想不到一战而败,灰头土脸回来关中,但凡有些头脑的,谁不知我这一次入川是败在你爹手下,太乙刀客从此名列巴蜀刀神之后,让这江湖上只知有巴蜀刀神,无人知道我太乙刀客之名!这还不算宣扬?难道真要大放鞭炮,遍请宾朋,才算是宣扬么?”
“路……路前辈……”任天白心已然明白几分,多少有些不忿这位路藏锋为人,轻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口中有些嗫嚅,帮着易昔道:“比试武功,总是难免有些高低之分……前辈……前辈败在易前辈手下,其……其实也不算丢人……”
“你知道屁!”路藏锋回头瞪了一眼任天白,冷笑一声道:“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咱们江湖上的汉子,自然是要分出高低来,易百里足不出川,偏生有人说他这刀法是天下第一,老子心里怎会服气?”
“可你仍是输了!”易棣截断路藏锋话头,面带不屑道:“再说你当年入川之际,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你是要入川跟家父一较高下,家父原本并无跟你相争之意,只要你不寻上门去,就算是自称天下第一,家父也不以为意,因此这说起来,你也怨不得别人,这叫自取其辱!”
“好一个自取其辱!”路藏锋侧着头看了一眼易棣,冷笑几声道:“我只说你爹长生不老,千秋万代,永世再无人是他对手,想不到他竟然是个短命鬼,就此一命呜呼了!”
易昔被路藏锋这几句话说的脸上大怒,手中长刀一抽,就要上前,易棣却是拦在自己妹妹身前,一抬手将易昔抽出一半的长刀推了回刀鞘,面如寒霜道:“家父虽是去世,可易家刀法不失,当年你输在我爹手下,今日我便替我爹出手,让你再见识见识这巴蜀刀神之名!”
“我正有此意!”路藏锋不等易棣出手,早是一声沉喝,手中朴刀嗡的一声翻起,一阵灰扑扑的刀影翻了起来,看着围观的江湖汉子都是一愣,才知路藏锋当真刀法不俗,刚才一招击败黄河七篙,不过是随手施为罢了,此刻跟易棣过招,才是此人真正本事,不过也看得出,路藏锋对巴蜀刀神传人,到底有些忌惮,一上手便是精妙招数!
任天白见路藏锋刀法如此狠猛,心里也是一颤,他跟这些江湖中人想的却是不同,但觉路藏锋这刀势之中杀气腾腾,几有一刀将易棣挥成两段之意,只是着实有些不明白,路藏锋何以对败在易百里手下如此在意?再听一声龙吟,易棣手中长刀也已出鞘,刀锋闪动,阵阵寒气顿时绽了出来,才知这位巴蜀刀神传人,手上本事也是不小!
“吕寨主……”支横见路藏锋与易棣战在一处,一时竟然打了个难分难解,眼光向着呆呆站在对面的任天白看了一眼,忽然低低叫了一声,给面带沉思的吕飞龙使了一个眼色!
“一拥而上,先拿下正主儿再说!”吕飞龙如何不知支家兄弟心意,此刻只看刀法,无论是路藏锋还是易棣,本事都远在自己这些人之上,好在这两人如今缠斗不休,正是绝好机会,只要先拿下任天白,到时候无论是何人胜出,自己都有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免得一旦这两人分出胜负,连口汤都捞不到喝!轻轻伸手一挥,飞龙寨众人连同许多江湖汉子,均都会意,支家兄弟更是长篙一挺,向着任天白围拢过来!
“哎!几位这是趁火打劫么?”一直站在易昔身边,始终不发一言的那位汉子,忽然身形一动,已是到了任天白身边,看着众人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也想请任公子走一趟,恐怕有些不行了!”
“你也是易家的人?”吕飞龙面带疑色,看了看这个汉子,江湖中都知易百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