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来若是见到他们二人,只管叫他们回来……”程捕头脸上有些凄凉道:“我膝下无子,只有这一个女儿……就是他娘,也在家中昼夜翘盼,就说我不计较他们从前那些事情,只要回来就成!”
“晚辈明白……”任天白心里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知道程总捕如今,怕是也明白当初做错许多,结果弄成这般样子,算起来程玉柔在华阴,离着程捕头家,不过一墙之隔,这几年也不能回去,想必心里也不好受!
“我看如今这案子,怕是也要任公子你鼎力相助……”程捕头擦了擦眼睛,声音有些弱气道:“王少当家跟我说了,任公子而今武功,就连当年任总捕都有些不及,说不定这次案子一了……任公子就得接任当年任总捕之位了……”
任天白听的怔了一下,一时没想明白程捕头此话何来,自己并非是为了什么总捕位子才插手这些匪盗案子,乃是为了追捕逃在江湖上的厍青环等人,且无论怎么说,自己也是关中汉子,江湖中人,就算是没有之前这些过节,遇到这些案子,也该挺身而出才对!可转念一想,便明白程捕头心中意思,他必然当自己是柴正派来的,要是能办了这么大一件案子,自己又是任求之后人,刑部岂能不多有留意!本想就此跟程捕头分说一句,不过想想说了怕是也无用,反倒让他有些疑心,便也只是一笑而过!
接连数天,严家之中各路豪杰连续出动,只因这些盗匪之事,打听消息,只因这些盗匪之事,关中大户人家都是有些人心惶惶,不少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好手都纷纷被招为护院,一时间倒是没了什么响动,让众人心里不禁都有几分烦躁!
“出事了出事了!”这一天本该是何三哥等人出门打探消息,任天白跟王川会都留在严家,哪知何三哥出去半天,便急匆匆回来,一进门便连声道:“是蒲城李家!”
“蒲城李家?”王川会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讶道:“这些人当真这么好本事么?连蒲城李家都敢动手?”
任天白却是没听过蒲城李家,有些不解看着王川会,何三哥见他脸色,晓得任天白怕是还不明白,端起桌上茶碗一气饮尽道:“蒲城李家,算不上什么豪富,可却是武林一脉,只是因为家主好文抑武,因此家中门人,少在江湖走动,因此极少有人知道李家有些根底!”
“那李家伤亡如何?”王川会仍是有些紧张,何三哥摇了摇头道:“李家没什么伤亡,不过伤了几个家丁,说起来也是侥幸,本来李家公子是要备着提前上京应举,免得临期走的匆匆忙忙,本来说好的行程,因李家公子媳妇怀了身孕,未免耽搁几天,正好碰上此事,要是李家公子早走几日,凭着家中那些家丁,怕是不好抵挡!”
“这也当真是侥幸!”王川会心有余悸摇了摇头道:“李家能跟人动手的,也就李公子一人,其余众人武学,大都是些皮毛,那此次这些盗匪,可有什么动静?”
“有!”何三哥一点头道:“此次这些盗匪眼见不敌,走的也快,不过被家丁们拿住一个,只是那领头的贼人,拼着受李公子一记戳脚,仍是一掌将这喽啰打死了!”
“那还真有些可惜了!”王川会有些叹气道:“要是能拿个活的,或许就能问出些端倪来!”
“王少当家不用丧气!”何三哥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的任天白道:“这喽啰虽是死了,不过仍是留下些踪迹来,有李家的家丁认出,这喽啰原本是蒲城城外的一个刁民,趁着李家办些婚丧嫁娶等事,也曾来李家走动过,这一次必是给人做眼来了!因此任公子此前所猜之事,怕是真的,如今祸害关中的这一伙匪盗,跟河洛的那一伙人,并非一路之人!”
“嗯,还是任公子有先见之明!”王川会也点了点头道:“你说那领头的贼人,拼着受伤,也要杀了这做眼之人,看来也是怕走漏风声,此人必然是关中之人,怕是你我都认得!”
“程捕头到!”门外家丁一声吆喝,严大善人陪着程捕头急匆匆进来,任天白几人连忙起身相迎,程捕头一看众人脸色,便问了一句道:“蒲城之事,几位已经听闻了?知府大人今日大发雷霆,前几日才接到省府布政司、按察司两位老大人的令谕,要彻查前面两个案子,想不到就出了这个事情,让知府大人如何跟两位上官交代!”
“程总捕莫急!”王川会等众人坐下,这才想了想道:“我方才正跟任公子还有何三哥几位商量此事,如今看来,在咱们华州做下案子的,跟河洛那些匪盗,确实有些不同,不能一概视之!”
“嗐,管他能不能一概视之!”程捕头有些懊恼道:“如今最为要紧的,是先擒住这些人,不然知府大人才不理会是那些人做的案子!”
“程总捕……”任天白看了一眼程捕头道:“我此前要的那些卷宗,不知可否带来?”程捕头向外一指,原本站立在外的那位马捕头急忙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裹,递给任天白,有些紧张道:“任公子……这些可都是暂借来的,看完须得还回去归档……”
“我父亲也是做过捕头的,这点道理我还明白!”任天白接过那个包裹,打开来拿出一本卷宗翻了两页,向着程捕头道:“程总捕,麻烦你将前两次打劫的卷宗,也给我瞧瞧如何?”
“给你瞧瞧不是什么难事!”程捕头叹了一口气,伸手从怀中抽出一本卷宗来,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