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玉老公公挣扎着说完这几句,便双目一瞑,头颅向后一靠,周围几个人都是一惊,顾层云伸手往玉老公公鼻息一探,赶忙再抓起玉老公公手腕来,半晌有些失魂落魄道:“他……他……他老人家……去了……”
“这不可能!”任天白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心里猛的一痛,说起来玉老公公跟他非亲非故,真要攀扯,也只是玉老公公曾说过替自己父亲开蒙武学,算的上自己师叔祖一辈,可这一路来,他跟玉老公公相处时久,实则心里已经将玉老公公当作自己至亲长辈,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只要玉老公公在,都能迎刃而解,哪料到今夜不过是为了湘西三煞之事,玉老公公竟然在此殒命,柴影若虽不说话,两眼清泪已经激涌而出!
“任哥儿不要急!”柴正心里也突的一阵慌乱,只不过此时人人方寸大乱,须得有人镇住场面才成,不然再有强敌袭来,如何还能抵挡的住?也是满脸焦虑踱步片刻,突的心里一亮,想起一件事情来,让人将玉老公公抬进屋内,关好门窗,让众人都远远站开,这才拔下一根头发来,屏息凝神,强忍不安之意,将发梢放在玉老公公鼻端,过了良久,才见发梢轻轻一动!
“老前辈内劲深湛,这是凝气御伤之法!”唐先甲在一旁看的明白,见了发梢动静,便知玉老公公气息尚存,只不过呼吸极缓极轻,稍不察觉便以为是气绝身亡!
“我想起来了,这是玉老公公的龟息法!”任天白心里也咯噔一下,当日在磐石岛,众人无水无粮,都难以支撑下去,只有玉老公公每日里沉睡不语,可景起浪等人一旦登岛,玉老公公便将七大升帆使之二一举除去,凭的就是这门龟息功,赶紧伸手搭住玉老公公腕脉,脸上又是一慌,自己竟然探不到半点玉老公公内息运转之相!
“你不用试了!”柴正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看着玉老公公道:“他老人家如今内息已然封住,丝毫不露,只是要守住自身经脉不损,加之这针上有毒,若不如此,毒性也难以抵御,这才让你三月之内送他老人家回去,我看事不宜迟!”
“柴总捕!”唐先甲手中扔捏着那几粒丹药,有些焦急道:“这是我唐门秘制解药,无论中了何毒,凭此解药,总能迁延一二,不如就此给这位前辈服下!”
“唐掌门,我知道你的好意!”柴正转过头来,深深瞧了唐先甲一眼,缓缓道:“这位前辈方才也说了,今夜之事,怕是跟你唐门关系不大,不过柴某倒是不敢确信,还是得跟你去川中走一遭才是,至于这丹药么,天白,你带着就是,要是玉老公公醒了,便可给他服下,若是他不醒,万万不可!”
“这是为何?”柴影若倒是相信自己父亲眼光,既然肯让任天白带着这丹药,也就是说唐先甲当真是一片好意,并无害人之心,可这用法,却是让她有些好奇!
“龟息法运转之际,脏腑之中几近停滞!”柴正将那些丹药装好,塞在一脸不情愿的任天白手中,看着柴影若道:“若是他不醒转,药效只是存于脏腑之中,时日一多,一旦有变,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任哥儿,你可听清了么?”
“我……听清了!”任天白重重出了一口气,这才将这药瓶塞在怀里,顾层云有些为难道:“师父,今夜事已至此,不知你如何安排?”
“这个么……”柴正摸着颌下,思虑片刻道:“护送老人家回去岛上,不是容易之事,万一路上有变,不能不有照应,你跟影若陪着天白,护送老人家回去岛上,一路上务要稳妥,我自跟唐掌门回去川中!”
“弟子明白!”顾层云眼中似乎有些黯然,瞧瞧扫了一眼柴影若,柴正却又道:“三人之中,以你江湖阅历最多,一路上你须得操劳些,不管将来如何,你秉性终是不变,将来之事,将来自有解决之道,无须时刻挂怀!”
这几句话说的却是有些奇怪,任天白跟柴影若两人都是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顾层云眼里一抹亮光一闪而过,旋即脸色又带起几分愁绪来,点了点头道:“师父放心,我自然将他们稳妥送到!”
“你干什么?”几人这边说话,唐先甲已是蹲了下来,将玉老公公身上所中银针拔了出来,任天白本就对唐先甲心存戒备,一个箭步上去,伸手刁住唐先甲手腕,冷喝一声道:“莫不是还想动什么手脚不成么?”
“天白莫要鲁莽!”柴正一转身喝止任天白,唐先甲也面带沮丧道:“任公子,我若是想做手脚,在场之人怕是无人能防得住,唐某不过是要瞧瞧这银针样式而已!”
任天白仍是有些不信之意,攥住唐先甲手腕不肯放手,柴正心知唐先甲到底身为一派掌门,被一个后辈如此刁难,多少有些面子上过不去,正要拉开任天白手腕,唐先甲却是摇了摇头,另一只手缓缓上来,轻轻在任天白手背上拍了拍道:“任公子还是放手的好,唐门还不至于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今夜之事,还不算卑劣么?”任天白见柴正向着自己摇头示意,倒也不为己甚,手腕一甩,狠狠将唐先甲那只手甩开,这才有些恨恨道:“公公要是无事,我自然不跟你们唐门计较,公公要是有些差池,你们唐门须得以人命相抵!”
“那是自然!”唐先甲低着头应了一声,伸手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碧绿的小瓷瓶来,却不给任天白,而是递给柴影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对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