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薪道人是你什么人?”玉老公公一招得手,倒也不乘胜而进,这剑客武功的确不弱,自己方才不过是趁着他有些大意,没想到几人之中还有高手,这才一击得中,真要跟此人堂堂正正过招,虽也能胜,可怎么也得拼斗两三百招才成!再要抢攻,此人情急死拼,倒也十分棘手!
这剑客眼中也是闪过一丝迟疑,可仍是一声不发,手中长剑一抖,黑夜中嘤嗡震响,剑身寒芒好似一股寒气一般弥漫出来,可见此次是要全力施为,玉老公公心中一凛,双掌微摆,瞧着此人模糊不清的面目道:“看来你当真跟积薪道人有些干系了!”
“你是何人?”这边还未动手,不远处庙中房舍又是一声惊呼,仍是唐先甲所发,可声音之中惊惧之意,比前一次还多了几分,似乎是遇上什么高手,玉老公公等人都心神微微一分,这剑客岂能放过这片刻机会,黑影中剑芒乍起,任天白只觉眼前一亮,脸上一阵生疼,急忙退后,伸手一摸,竟然被这剑气在脸上刮出一片血痕来,这剑客手上紧跟着一抖,剑锋顿做四五道光影,向着玉老公公绞了过去!
远处房屋之中也传来一阵打斗声音,啪啪两声闷响,像是有人发掌打在人身响动,窗棂喀喇一声碎裂,一个身影飞了出来,落地一动不动,自是有人被一掌击飞,就此毙命,伴着这边剑客剑锋振响,屋内紧接着便是一阵细碎的暗器破空之中传出,唐先甲更是有些诧异“嗯”了一声!
“快去屋内瞧瞧!”玉老公公情知不妙,疾呼一声,任天白身影一动,早已冲了过去,柴正在这夜色之中不敢大意,只是守定柴影若,凝神观战,这边剑客却是从玉老公公身边擦身而过,长剑回旋,正待玉老公公要挥掌迎上,便听叮的几声脆响,一柄长剑顿时碎裂数段,断裂的剑身化作六七片暗器疾飞而至!
“昆仑星芒落!”柴正却是认得这一招,乃是昆仑一门绝学,也是一路以死求活的杀招,昆仑剑法若是舍了长剑,威力不免大打折扣,因此寻常昆仑高手跟人对阵,常常手捏剑诀,就算掌中无剑,也要照着剑法御敌,可星芒落这一招,乃是将长剑自行震断,用高深内劲逼出,常常让人防不胜防,只是没有高深的内力修为,这一招便画虎不成反类犬,自毁兵器,反要落了下风,这剑客此际使出这一招来,无论身形距离,火候时辰,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断剑凌厉之势,也足见此人内力之劲!
“看来是昆仑嫡传弟子了!”玉老公公闷哼一声,知道这一招不易抵挡,身形急退,袍袖拂起一阵灰影,叮当连声,竟然是将这些断剑尽数扫落,那剑客使出这一招,却好似半点也不停留,手上一振,连剑柄都掷了出来,就夜色之中向后飞出,待到玉老公公想要拦阻,此人早已越过庙墙!
“先去屋中看看!”玉老公公也未料到这剑客竟然是用这一招似攻实走,不过此人既然得了昆仑真传,到时候只需去昆仑问问积薪道人便知,反倒是屋中自任天白冲了进去,始终不见动静,生怕这小子被人暗算,赶忙身形一掠,冲进屋内!
这几下响动十分大,早已惊动庙中僧众,弥陀寺乃是禅修之所,寺中僧众素来不练武功,难跟少林这等武林大家相比,方丈普惠禅师更是约束庙中,任何人不得擅动,自己一人挑着灯笼前来!
屋中有了灯光,顿时一目了然,柴正也带着柴影若跟顾层云两人进来,可这屋中场面却是让人心惊不已,地上躺着三个死尸,都是苗人打扮,临死之际分明都惊恐不已,身上到处都是喂毒银针,已然气绝身亡,屋中一角扔着一个瀑雨针针筒,死在屋外的那人也被抬了进来,看样子倒是一个唐门后辈,前心中掌,连胸骨都深深陷了下去,也已气绝,唐先甲也已受伤,靠在屋中墙上,一脸惊讶之色!
“唐掌门,这话怎么说?”在场之人此刻都不做声,柴正身为刑部总捕,倒是最适宜开口之人,普惠禅师摇了摇头,面带悲悯道:“几位在我山门之中大开杀戒,血溅清静之地,就不怕我佛怪罪么?”
“看着样子,湘西三煞是死在唐门瀑雨针之下了!”玉老公公在屋中转了一圈,冷冷瞧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唐先甲,屋中此刻情致,但凡是个有头脑的,都能看的出来,唐门在此夜伏湘西三煞,乍遇高手,只不过那剑客见有埋伏,即刻退走,湘西三煞不识唐门众人,当下动手,伤了唐门晚辈,唐先甲暗中为求稳妥,自是以唐门暗器瀑雨针出手,三煞中针身亡,算起来只有那剑客一人身份不明!
“咱们唐门无话可说!”唐先甲瞧了瞧地上三煞尸身,眉头紧锁,半晌一抬头道:“既然柴总捕在此,唐门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不过在下还有一事,要柴总捕宽容一二!”
“唐掌门只管说!”柴正沉思半晌,虽是证据确凿,可也觉得其中有些太过蹊跷,只是一时也不知这蹊跷何在,向着唐先甲一拱手道:“但凡柴某能做到的,必不推辞,不过今夜之事,唐掌门须得给柴某一个交代!”
“交代自然是要交代的!”唐先甲舒了一口气,瞧了瞧地上湘西三煞尸首道:“这三人尸身,本该交由柴总捕,不过此事唐门到底要查个水落石出,还望柴总捕高抬贵手,让咱们唐门将这尸身带回川中,只此一样,唐门上下便感激不尽!”
“这个好说!”柴正见任天白脸色一动,知道他不想让唐门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