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散之如何听不出来玉老公公指点任天白之意,脸上虽是不以为然,可手上劲道已是快了许多,暗器犹如连珠暴雨一般发出,口中更是讥讽道:“这要是拿个盾牌,蹲着怕是不成,须得趴在地上,将盾牌盖住自己,旁人就无计可施了!”
“这话说的有理!”玉老公公坐在草地上哈哈一笑,指着唐散之道:“那这要是扣在地上,不成了狗咬王八,无处下嘴了么?”
“没想到这位前辈到也风趣!”唐散之也是一乐,自己借着此人话头,暗讽任天白不如当个缩头乌龟,此人竟然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可转念一想,脸上顿时一红,这狗咬王八四字,要是任天白成了王八,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咬王八的那只狗?
任天白这边早已面红耳赤,唐散之这几句暗讽之话,不用玉老公公点醒,他也听的出来,先强压怒火,细思玉老公公原话,忍不住心里骂了自己几句,若凭内劲掌法,唐散之决然不是自己对手,他既然忌惮自己内力,不肯前来,难道自己就不能贴身上去,非要站在这里让唐散之这般轻易施放暗器?
所谓一念通百念通,任天白心里一旦明白过来,双臂一振,劲风突起,身前数枚暗器尽都被扫落,脚下步法一动,瞬息之间已是向着唐散之欺近丈余!连玉老公公坐在草地上都夸了一句道:“这才对嘛!”
“哼,让你见识见识我唐门真正功夫!”唐散之眼前忽的失了任天白所在,定睛再瞧,已经离着自己不远,情知不可大意,原本发射暗器之际还有些遮掩藏形的手势乍然露出,几声破空厉响,封住任天白身前道路,自己连忙撤身而走,想要绕着他拉开距离,免得被那内力波及!
“七步莲花步步发,一住一花发心芽”玉老公公突的吟出一句道:“唐门自然是有些本事,可凭着你这点造诣,就想避开七步莲花,怕是有些难哦!”
“那就试试看!”唐散之心中也有几分骇然,任天白此刻脚下步法十分诡异,自己暗器已然是找不见准头,可心里仍是不肯认输,一边脚下转动,一边留意任天白身影来势,指间已是扣了十余枚暗器蓄势待发,只等任天白近身,便全数发出!
任天白虽是恨唐散之刚才出言不逊,羞辱自己,可心中毕竟没有伤他之意,借着步法之便,早已看穿唐散之似守待攻之势,此刻只要上去一掌,唐散之不死也伤,回头瞧了玉老公公一眼,见他早已不留意这边情势,早已转身瞧着湖面上波光水影!
唐散之心中愈来愈是有些慌乱,任天白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可手中暗器始终不敢贸然发出,蓦然见眼前一道黑影一闪,登时暴喝一声,双手齐出,手中暗器暴雨一般打了出去,只说这一下就算不中,也能逼退任天白,自己再行出招就是,可暗器出手,眼前人影已然不见,暗器尽数打空,刚要转头再寻任天白身影,肩头突的被一股大力压住!
“唐大哥,我此刻要是杀你,易如反掌!”
任天白在唐散之身后淡淡说了一句,唐散之额头却是冷汗涔涔而下,脸色惨白,想要挣扎,可自己内力那里是任天白对手,但觉对方内息有如被河堤拦住的惊涛奔流一般,只要对方开闸放水,自己四肢百骸必然被这一股内息就此吞没!
“我现在要杀了你,也是易如反掌!”
树林中突的有人也说了一句,身形缓缓而出,双手背后,目光冷冷瞧着任天白,正是唐门掌门唐先甲,任天白却是一愣,不想此人竟然也在近前,刚要撤掌,玉老公公却是头也不回道:“唐门好大的口气,你且试试杀一个我看看!”
“这位老丈还请通个姓名!”唐先甲愣了片刻,他自忖出手拿下任天白不在话下,可这老者气势,多少有些让他琢磨不透,因此也有些不敢轻举妄动,有心先探探对方根底再说!
“你放了那小子,上去跟这位掌门领教领教!”玉老公公起身回头,拍了拍身上草叶子,看着任天白道:“我倒要瞧瞧这位掌门如何杀你杀的易如反掌!”
任天白神色一怔,要是让他跟唐散之重新比过,他自忖二十招之内就能拿下此人,可要跟唐先甲动手,心里未免有些惧意,毕竟唐先甲乃是唐门掌门,并非寻常之辈,内力武功,都远在唐散之之上,心里多少有些踌躇!
“既然这位前辈如此说,那我就来领教领教任家公子本事!”唐先甲眼光一动,他方才在树林中看着唐散之跟任天白动手,心里着实有些惊讶,任天白一身功夫,已是让他觉得有些深不可测,只是这临敌应变的本事,还差着许多火候,心中暗思任天白这一身功夫,必是跟着老者所学,倒也不敢贸然跟玉老公公挑战,正好借着话头,先拿任天白试试水再说!
“公公……”任天白还有几分犹豫不决,回头唤了一声,玉老公公一脸不耐烦道:“让你去你就去,他要是能杀了我,老夫替你报仇就是!”
任天白被玉老公公这句话说的喉咙噎了一下,生生把一句话吞了回去,心里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要是自己被人家杀了,纵然能报仇,可与自己又有何益处?唐先甲却是有些疑惑瞧了瞧两人,见任天白已经放开唐散之,身影突的一动,一掌便向着任天白拍了过去!
“恕晚辈得罪了!”任天白此刻当真是被逼无奈,侧身让开一招,先谦逊一句,玉老公公却是在后道:“废什么话,拿出你平生本事来,尽力攻上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