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要做的这么露骨!”顾层云拧着眉头道:“嫁祸唐门,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唐门武学跟行事之法,都有几分古怪之处,常人要是学得不到家,难以让咱们上当,要是做的太明白,又容易被看出破绽来,可要是唐门自己给自己嫁祸,才是真正驾轻就熟!”
“顾大哥!”任天白已经听的有些懵懂起来,唐门自己嫁祸给唐门,这话听起来总是有些十分别扭,一脸茫然看着顾层云道:“既然他们要嫁祸给自己,何不光明正大的跟咱们做对,岂不是更好么?又何必这么遮遮掩掩?”
“师兄,你没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柴影若心里已然明白过来,眼光挑了顾层云一眼,本想说顾层云说的不错,可那一声云哥到底没叫出来,却是向着任天白道:“唐门要是明目张胆的跟咱们做对,反倒省了许多事情,凭着我爹在江湖上威望,还有玉老公公一身本事,尽可上川中兴师问罪,可他们嫁祸给自己,却是要咱们看见的是这嫁祸二字,由此再不疑心唐门,反要去查是谁嫁祸给他们,或许还能跟他们互通声气,如此以来,咱们便落了他们圈套之中了!”
“对了!”任天白低头咀嚼半晌柴影若话中意思,突的一抬头道:“前次在武当山下,那位唐门掌门唐先甲,不也用的是今日这暗器手法么?只不过所用的不是他手中的那什么阴阳随缘珠!连师父他老人家发出的石子,都被唐先甲手中暗器打的粉碎!”
“听你们这么说,倒是有些意思!”玉老公公呵呵笑了一声,偏着头想了想道:“唐门阴阳随缘珠的确是个厉害暗器,据说非止手法奇绝,就是这内力也要相当造诣才可,就是这自己嫁祸给自己的心思,只怕也只有唐门能想的出来!”
“可我总觉得,要是唐先甲……”柴正有些半信半疑摇头道:“他能在前辈掌下支撑这么许久么?唐门武功我也略知一二,怕是到不了如此地步!”
“所以唐先甲不等玉老公公试出他的家数来历,就赶忙撤身而走了!”顾层云已是一口咬定方才那灰衣人就是唐先甲,目光阴郁道:“唐门武学驳杂,在玉老公公掌下支撑一时半刻自是不难,可要取胜,除非是以本门真功才成!”
“你是说唐先甲本事还能胜了我么?”玉老公公脸上顿时有些不喜之意,顾层云这话意思分明是说,唐先甲此来乃是为了掩饰自己,要是真以唐门真功对阵,玉老公公或许还要落败!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顾层云赶忙一摇手道:“只不过唐门武学胜在奇诡难测,又多毒药暗器,真要动起手来,也是十分棘手之事!”
“这件事情咱们不用猜疑!”柴正有些诧异瞧了一眼顾层云,拦住话头道:“咱们先去武昌府,我自有办法查一查此事真伪,看看究竟是东厂督公,还是唐门之人,要真是唐门出手,也难怪湘西三煞要东躲西藏了!”
“徒儿也是这么想!”顾层云也接了一句道:“至于东厂吴督公,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太像,一来他不敢擅自出宫,二来这湘西三煞之事,一直都是屠非常催着咱们,他如今是吴督公义子,自然也是以东厂之名行事,吴督公没来由要搅了屠非常的事情!”
玉老公公眼光闪过一丝异样之色,瞧了一眼顾层云,却是并未说话,几人将这车夫尸首抬在车上,报了当地官府,本来人命大案,必有一番严查,不过柴正乃是京师刑部总捕,处置此事却也容易,顺便修书一封,命人送往京城!
不过几日到了武昌府,顾层云先到府衙打听一番,李入竹果然已经辞去总捕职位,可究竟去了那里,竟然是无人知晓,就是一直将李入竹带在身边的那位知府大人,也对此半点不知!
“这下咱们还真有些摸不着头绪了!”柴影若不觉有些气馁,本以为找见李入竹,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能问出些头绪来,毕竟李入竹对江湖消息知道的不少,可如今李入竹不见踪影,让她不免觉得连个江湖风闻的来路都寻不见!
“怕什么!”玉老公公冷笑一声道:“没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猪?只要湘西三煞就在武昌府,咱们自有寻出他们来的法子,你爹身为总捕都没说不成,你在这里反倒灭自家威风,走走走,先去吃饭!”
“不知是那位找咱们李头儿?”几人寻了一个酒家,还未坐稳,便有一个捕快寻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禀贴,柴正见状站起身来道:“是在下,不知尊驾是?”
“我是李大人家人!”那捕快瞧了瞧柴正,先将手里禀贴往后一扣,拱手抱拳道:“如今暂接李头儿这总捕位子,刚才有人上衙门去寻咱们李头儿,我家大人忘了一件事情,命我随后赶来!”
此人说话之际,眼光一直在柴正几人身上游走不定,似乎是在打量什么,可这眼神之中,又似乎有些期待,像是等柴正几人开口,几个晚辈都是瞧得有些奇怪,玉老公公已然是有些眯起眼睛来!
“你家大人可是忘了京城来的书信?”柴正看着那捕快一笑道:“是不是吩咐过你,若是来人应不上这句话来,便转头就走?”
“真是柴总捕!”那捕快眼中一亮,赶忙一礼道:“我家大人果然说过这句话,告诉小的,今日乃是柴总捕来寻,要是来人应不上这句话,必然不是柴总捕,那这书信只管带回就成,小的因从未去过京城,也没见过柴总捕,因此不敢冒认,还望柴总捕莫怪!”
“这有什么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