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影若深知任天白因自幼得了丹药之助,内力早已远在许多武林高手之上,就是不在和尚也不敢轻易跟任天白以内劲全力相对,玉老公公就算武学高深,可要轻描淡写接下这一掌,恐怕有些不易!
“小小年纪,内力倒是不弱么!”
玉老公公单手一扬,啪的一声跟任天白掌势相抵,口中也是赞了一句,可任天白这一掌的威猛势头,也被这位其貌不扬的玉老公公就此挡住,看的顾层云着实有些心惊,他只说任天白这一掌出来,这老者多少也要化解一下才成,谁知就是这么简简单单一伸手,任天白便寸步难进,看上去到有些像任天白是在做戏的样子!
任天白跟这老者掌力一触,心里才猛然觉悟过来,自己这一掌出去,怕是有些鲁莽,急待要收力,那里还来得及,只是两人内息一撞,任天白却是一怔,自己这一掌就似打在空里一样,竟是毫无着落!可要收劲罢手,又发觉这老者一丝内息悬而不断,跟在自己内息之后透了过来,心里顿时一凛,内力一凝,睁着眼有些疑惑看着对方!
“进又不进,退又不退!你这等犹豫,可是要吃亏的!”
玉老公公眯着眼睛一笑,手掌轻轻向前推了半寸,任天白初时还未觉得有什么,片刻之间陡然觉得这老者手上劲道越来越重,心知不妙,赶忙运劲抵挡,哪知越挡越重,先头还只是一股而来,继后却是层层而至,就连自己耳朵里都似乎轰发作响,犹如大海翻涛,狂风激浪,眼前更是金星直冒,胸口犹如被一颗巨石压住,渐渐连气息也有些提不上来!
“你爹当年是会弄潮的,你只怕是没见过钱塘江潮!”玉老公公见任天白仍是奋力抵挡,情知如此下去,要么任天白力竭而死,要么就是内力崩解,如同河堤决口,一发不可收拾,纵然不死,周身经脉也就此废去,终生成了一个废人!
任天白听老者说起自己父亲,心里却是一动,这弄潮之事,九姑姑也曾跟他提起过,怎么这老者也知道?有心开口问上一句,奈何自己现下呼吸都有些勉强,那里还张的开嘴?
“全力而为,不要留有余劲!”玉老公公见任天白已经面色赤红,可这赤红之中,又透出几分惨白来,便知任天白内力已到极致,原本崩山倒海一般压在任天白手掌上的内息突的一撤,身形一转,在他肩头轻推一把,以力助力,让他内息有所宣泄!
任天白全身内劲突的失了压力,也知这一掌必是要推了出去才成,再被老者肩头这一推,鼓荡的真气陡然化作一道奔流,正对前面一颗大树,心里也再无疑虑,轰的一掌将全身劲力拍在这颗大树之上!
柴影若几人远远站着,还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只当是任天白以内息跟这老者相抵,不分高下,哪知任天白突然冲出,一掌击在大树之上,就听嘭的一声炸响,眼前木屑树叶纷乱而下,犹如下雨一般,半晌才停,这才瞧见任天白呆呆怔怔站在半截树木之前,树身三尺以上,约有尺余的树干,都在任天白这一掌之下被打的粉碎,上半截树身更是凭空飞出两三丈远,凌空插在沙地上,乍看上去,就像是从沙地里斜斜长出来这么一颗树一样!
“任师兄!”柴影若一声惊呼飞奔而至,生怕任天白因此有些内伤,顾层云却是双目大睁,已是露出一抹畏惧之意,任天白这一掌力道之大,就自己所知,武林之中也不过寥寥数人,自己原本当任天白就算内力不弱,可也从未想到已然到了这个地步!
任天白被柴影若叫了数声,这才有些呆呆的转回头来,仍是不敢相信看了看自己那只手掌,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一掌,乃是内力被逼到绝境之地,就好似常人每到生死关头,总能激发出一往日难及的力道来,就如李广射石,夜黑草乱,认石为虎,情急之下尽力而发,箭簇直入石中,平生只此一箭,自此之后,无论如何使力,再无这般力道!
“玉老公公,这岛上出了何事?”
胡禄虽也惊心任天白这一掌之威,可心中到底牵挂岛上情势,快步过来道:“是何人擅自上岛作乱,竟然连玉老公公你也惊动了?”
“老夫也是看见岛上火头,这才过来!”玉老公公摇了摇头,也是有些不明就里道:“看这样子,这一次是有大批人马上岛,且有内应接应,不过仍是没能发觉岛上暗藏踏索,触动铃铛,因此你们家主人想是走了,不过断后的几个人大都身死,看这身上伤势,该当是被螃蟹跟八爪墨鱼杀了!”
“螃蟹跟八爪墨鱼也能杀人么?”顾层云还未从任天白那一掌里回过神来,乍然听玉老公公说话,眼里也是有些不信,这螃蟹跟墨鱼向来都是人的口中食,盘中餐,岂能有人被这两个小小海物所杀?
“能杀人么?”玉老公公瞪了一眼顾层云道:“不知有多少海客死在这只螃蟹跟八爪墨鱼手里,你当是儿戏么?”
胡禄一脸疑云道:“这么说,是姓谢的跟姓章的两人来了?可他们向来跟咱们岛上并无仇怨,这一次突的聚众来袭,又是为何?”
“不止这两人!”玉老公公摇了摇头,一指树林之中韩六尸身道:“要只是螃蟹跟八爪墨鱼,他还走的脱,可要再遇上那条海蛇,他可就无路可逃了!”
顾层云这时已经听的有些明白,看来这老者所言,并不是什么海里的螃蟹跟墨鱼,想必是以此物为绰号的海上高手,当下便从那树林之中慢慢走了进去,其中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