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了鬼船!”喻老大见自己这些水手,都有些不安之意,强打精神笑了一声道:“还不是他娘的真鬼,还是有人给咱们弄鬼!既然是鬼船,老子索性再给他送回去,给常副帮主发信,让他沉了这艘鬼船再回来!”
卜六站在甲板上,见水手们都是向着鬼船方向望去,就连喻老大都是全神贯注,正是无人留意他的时候,脸上奸笑一现,就要偷偷摸摸往船舱里去,哪知正巧从任天白身前经过,将他脸上神色看的一清二楚,知道此人必是要去舱里对柴影若图谋不轨,只恨自己被绳索捆紧,难以动弹,忽见他脚踝正在自己面前,猛的一口咬在卜六小腿筋腱上!
“啊哟,你他娘的是疯狗么?”卜六那里留意任天白还有这个心思,脚上吃痛,顿时大呼一声,一低头见任天白两眼发狠,死死咬住自己小腿不放,顿时怒从心起,腰间朴刀翻出,向着任天白颈后斩了下去!
“姓卜的!”
喻老大听见那一声惨叫,已见卜六手中朴刀一闪,纵身跃下,伸手从后一扯,卜六身形一晃,刀锋从任天白脸上拖过,留下一刀刀口来,可任天白这一吃痛,口中一松,卜六也被喻老大拖在一边,面带寒意道:“焦老四他们让你来咱们飞鱼帮,是要将这几个人带活口回去,你要是将他杀了,焦老四若是跟咱们计较起来,算是你的,还是算是我们飞鱼帮的?”
“老子杀了他,老子自会给焦老四交代,不用你飞鱼帮多管闲事!”卜六小腿上伤势其实不重,任天白在水里泡了这些天,早已身上乏力,也不过是咬出两排牙印来,渗出点点血迹,卜六恼恨的是任天白这一搅扰,不免让喻老大看出他刚才心思,坏了他的好事,况且喻老大往后必有防备,再想偷偷摸摸去占柴影若便宜,可就十分不易了!
“焦老四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喻老大推了卜六一把,面带不屑道:“咱们飞鱼帮自忖得罪不起他,你卜六在焦老四面前,只怕也不敢说一句硬话罢?依我看,你还是就此罢手,不然这趟买卖,咱们索**给你卜六如何?是福是祸,你将来自去给焦老四交代!”
卜六心头所气,也不过是任天白坏了他好事,并非定要取任天白性命,况且那一刀伤势不浅,任天白已是血流满面,真要是让任天白死了,就如喻老大所说,他的确跟那位焦老四交代不起,见任天白还瞪着眼睛瞧着自己,发狠往任天白脸上踢了一脚道:“等他娘的到了地方,再让你知道卜爷的厉害,非要把你小子一刀一刀碎割了不成!”
后面那艘鬼船,被飞鱼帮副帮主用火炮炸沉,两艘船这才远远跟着,在海上行驶两日,远处一座海岛已在面前,四周一圈尽是小山,山顶也十分平整,却都十分陡峭,只有一条水道可进,远远望去,就似一只烙饼的铁鏊倒扣在海面上一般,其实此岛原本也叫铁鏊岛,飞鱼帮前几任帮主占了此处,才改做叫巨鏊岛,并非是要说这岛真是一把巨大的鏊子,乃是这海上还有一处海岛,叫做巨鳌岛,两下名字相同,可所在却是全然不同,用以混淆视听,免得被水师寻见,一鼓而歼!
“将这几个人,带去飞鱼堂!”
喻老大到了自己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水手将任天白几人抬着往岛上而去,一直到一座像是聚义厅所在,前面立着一杆大旗,旗面上一只飞鱼破浪而出,自然是他飞鱼帮的号旗,可进了这飞鱼堂,里面却是空空如也,除了摆设的桌椅之外,竟是空无一人!
“几位副帮主都出海了?”
喻老大一进飞鱼堂,神色便是一动,往常回来,这飞鱼堂内总是热闹非凡,怎么今日确实如此冷清,想要问一句,可身边都是跟自己刚从船上下来的水手,自然也都不明就里,一个个面面相觑!
“卜六,莫非是你跟焦老四搞的鬼么?”喻老大沉吟片刻,眼光向着一旁的卜六道:“趁着咱们出海做事,暗地里将咱们飞鱼帮算计了?”
卜六也是一脸茫然,可听见喻老大这句话,脸上神色一变道:“姓喻的,你说话自量些,焦老四要是想拿下你飞鱼帮,还用这等手段么?无论海上陆上,你自问是不是他们几个对手?别忘了你船上这一次用来行事的火炮是谁给你的,要是焦老四想算计你,你此次还能得手回来么?”
喻老大知道卜六说得不错,焦老四那等人,想要夺了自己飞鱼帮,的确不用花费这般心思,这一次行事,本来自己还有些心中不愿,毕竟只是捉几个人,没有什么油水,可畏于焦老四手段,也只得应承,只说回来交了买卖,就跟焦老四从此两清,那承想这飞鱼堂竟是这般模样!
“去几个人,到后寨去瞧瞧!”
喻老大心里已是有些不安起来,向着身后吩咐一声,几个水手将任天白等人放在地上,刚要往后寨去,就听堂上有人笑了一声,语气低沉道:“不用看啦,他们都好着呐,只不过这生死么,要看喻老大你这一次事情办的如何了?”
“尊驾何人,露个面儿给咱们瞧瞧?”
喻老大断喝一声,身后那些水手也都纷纷拿起兵刃来,卜六一手放在刀柄上,目不转睛瞧着大堂之上,一个人影一晃,却是一个带着面具的汉子站在堂中,也看不清是什么神色,只觉这双目之中透着寒意,看的喻老大身上一阵发凉!
“你是……”
卜六刚问了一句,那人眼光早已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