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和尚瞧着李入竹,见他说话之时双手绞在一起,搓来转去,看的出心里也是有些不安,最后双手十指交叉,可两个大拇指一对一翻,藏去手心之内!坐在那里只是微微摇头,一脸的疲态,就似真的承受不起如今江湖上流言蜚语一样!
“任总捕被刺身亡,至今案子未破!”顾层云叹了一口气,也摇着头道:“我师父又被人诬告,落在锦衣卫手中,李捕头再退隐林泉,天下只怕再无有能耐的总捕了!”
“这话我就有些不爱听!”不在和尚挖着耳朵,一脸不赞同道:“有道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更不用说下面这些捕快!况且天下能干的捕快不在少数,别人只不过没有显露头角的机会,哪像顾公子你,出身捕快世家,借着你父亲的名头,一入行不大不小也能做个捕头,省了多少麻烦!”
这句话未免说的有些刺耳,顾层云神色已是有些阴沉,他虽是出自捕快世家,可自问一身本事,除了柴正跟任求之两位天下总捕之外,不输当世任何一位捕头!不然这苍鹰的名头,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
“大和尚这话说的有些过了!”李入竹到底是久经官场之人,笑了一声出来打圆场道:“顾苍鹰虽说是世家出身,可并非纨绔子弟,就他他这份能耐身手,在捕快之中,那也是一等一的,莫说是捕快,就是现如今接任柴总捕位子,那也不在话下!”
柴影若也有些不高兴道:“李捕头说的不错,云哥从来没用他出身说过话,从来都是凭着本事办案子,因此才被我爹调到刑部,也曾立了不少功劳,师叔如此说话,有些不该!”
“嗨呀!”不在和尚瞧着柴影若,两眼一睁道:“你这丫头,这是说师叔我故意讥讽你家云哥么?”
柴影若嘴一撇,却不反驳,可脸上神色已是看的出来,分明是认了不在和尚这一句话,顾层云却是神色一缓,笑了一句道:“大和尚说的也是实情,影若妹子不用想的太多!”
“对了,还有一事!”李入竹笑着瞧了瞧几人,却好似想起什么话来一样,看着不在和尚道:“前两天有江湖上朋友见过天公地道兄弟,往关中去了,不知道跟柴总捕这个案子,有没有些干系!”
“天公地道!”不在和尚脸上神色微微一变,若无其事道:“这两兄弟是替京城里那些老公儿在江湖上走动的,自然是闻风而动,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情,倒是柴总捕若是出海,少不得要外海里去走一趟,可和尚多少有些怕水,再说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置处置……这可怎地好……”
任天白听着自己师父这几句话,心里多少有些纳闷,不在和尚那里是怕水之人?当日在东湖上,也不过只用一个水缸,再说他曾跟着师叔祖出洋入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前还说将来要让众人见见海里风浪,今日这话却是由何而起?
柴影若起先也有几分诧异,可她到底心思灵动,已是明白这位师叔意思,如今不管告密之人是谁,锦衣卫跟东厂都有人专赴关中而去,纵然师叔祖武功极高,不在和尚也不能不有所动心,想必是要回去一看究竟!
“大和尚不用为难!”顾层云也能洞察出来不在和尚这份心思,冷冷一笑道:“我师父的事情,自然有我跟影若妹子去查问,别说出海,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为我师父求个公道!”
“我……”任天白有些犯难,他现在已经听出来,自己师父恐怕是要回去关中,可柴影若跟顾层云却是要去出海,自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决断,左瞧右望,不知如何是好!
“你自然跟着你师妹么!”不在和尚瞧了一眼顾层云,神色不动道:“要是咱们师徒两个都走了,你师妹的安危,谁来照应?你还是跟着影若一路走,等师父事情一了,自然来寻你们,一路上可要小心谨慎些!”
“哦……”任天白应了一声,心里却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柴影若跟顾层云之间,但凡是长着两只眼睛的,都能瞧的出来这两人有些情意绵绵,再说两人相貌也都十分般配,说一句神仙眷侣也不过分,有不在和尚同行,自己多少还有个说话的人在,这下自己师父将三人撇下,往后自己就只能看着这两人卿卿我我,其中尴尬之处,任天白心中已经十分明白!
“你哭丧着脸做什么?”不在和尚瞧着任天白有些沮丧,如何不知道他心里意思,笑骂一声道:“不过是出海去转转,值得什么?再说你迟早要有这么一天,难道还总跟在师父跟前不成?只是我不在,你这手上功夫,可不要耽搁下了!”
顾层云原本意思,是要任天白跟不在和尚一起去,可不在和尚已经先说出口,他也不好拦阻,柴影若却是瞧了不在和尚一眼,暗思自己这位师叔,如今怕不是对知道火烧禅师内情之人都起了疑心,连任天白都愿跟在身边!
“来来来,吃酒吃酒!”不在和尚端起一杯酒来,向着众人虚敬一杯,一饮而尽,将酒杯往桌上一扣,伸出右手食指点住杯底边缘,若有所思转了几圈,突的一翻,酒杯套在大拇指上,就像是带了个帽子一样,看着顾层云笑道:“既然你揽上这件事情,那我可就托付给你了,不要出了岔子,丢了你们世家的名声!”
“大和尚尽管放心!”顾层云瞧着和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冷笑一声道:“江湖上顾某也走动的多了,不用大和尚提点,若是照应不好师妹跟任哥儿,将来见了师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