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遇见,有意为之!”不在和尚看了看天上郎月道:“他们原本是想伺机杀了姓白的,可又武功不济,不敢贸然动手,这才设下这个局来,裴如虎此前跟言家兄弟之中那位言是必然有仇,在江南道上偶然遇见,因此才被折磨成那番样子!”
“大和尚怎么知道一定是跟言是有仇,万一跟这两兄弟都有仇呢?”顾层云有些不敢苟同不在和尚所言,反驳一句!
“谭家兄弟中剑而死,不用问是言非杀的!”不在和尚看也不看顾层云一眼,冷冷道:“裴如虎若不是跟言是有仇,必然也早已死在他两人手中,可偏生被砍去一臂,又以毒药敷在伤口,就是要他生不如死,言非能杀了谭家兄弟,自然也能杀了裴如虎,可特意将裴如虎交给自己兄弟,也是让他怨仇得报,一快心胸的意思!就连送裴如虎去苏州府,也是他兄弟两个,毕竟送去岭南太过耽搁时日,夜长梦多不说,要是被人认出他们两个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师叔说有些道理!”柴影若在山道上踱来踱去,有些肯定道:“言家兄弟把裴如虎送到苏州,然后再回去三湘地方,将此事说给衡山一门,指点他们围堵白大侠,白大侠不知就里,行踪脱漏,迟早死在三湘武林手中,如此一来,他们两人就将这干系洗脱的一干二净,再回去潮信楼中,也无人疑心他们,正好替别人暗中做事,将潮信楼弄个天翻地覆!”
“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不在和尚看了一眼白直,搓了搓手道:“不过咱们也只是明白一半,真要将此事弄清了,还得找言家兄弟问个明白,好在他们当姓白的已死,心里再无顾忌,只是姓白的你受伤这么重,要是留在这里,明日被衡山那些人寻见,你还是不免一死!”
“要不咱们送白大侠先去杭州城里安顿下来,等他伤势好了,再去寻言家兄弟?”任天白想了想,跟了一句,以他所想,要找言家兄弟,将来还得着落在白直身上,倒不如先把白直治好了,将来寻言家兄弟也容易些!
“杭州城里现在多是衡山来人!”顾层云在树影下冷笑一声道:“要是被人发觉了,别说他性命难保,连咱们都要被中原武林追杀!”
“或许有个地方!”柴影若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一样,看着任天白道:“师兄你还记得么?咱们离开华州的时候,你那位高邻曾说过,九姑姑在杭州有一处买卖,叫做什么涛来楼,说你要是有事,只管去那里找胡掌柜,或许那里能让白大侠暂避几日!”
白直一只背靠树桩,听见涛来楼,眼里却是一动,盯着任天白瞧了半晌,又看了看不在和尚几人,似乎是在琢磨什么,脸上似有几分惊讶之意,过了片刻才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受伤虽重,可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几位要是有心,把我送到江边,找一艘去岭南的海船就成,我现下也回不去潮信楼了,只能先回岭南去,只要到了岭南冼家地方,谅言家兄弟也奈何不得我!”
“那可不成!”不在和尚摇了摇头道:“咱们今夜所闻,半是猜测,半是你一家之言,你要回去岭南,将来咱们发觉被人骗了,可有些不妙!再说和尚拿你还有用处,老老实实跟咱们走一趟!”
“和尚你是信不过我?”白直用力一挣扎,想要站了起来,只是他受伤太重,那里还有气力,不在和尚点点头道:“你们潮信楼的人,咱们着实是有些信不过,和尚倒是有个去处,能保你平安几天!”
“什么地方?”白直瞪着不在和尚道:“莫非是让白某跟你去那个庙里吃斋念佛么?老子死也不去,我宁愿死在别人手里,也不要进庙里去吃那些没盐没油的斋饭!”
任天白听着这一句,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这位白直看来是不知自己师父脾性,可心里也有几分好奇,不知自己师父要将此人安排在那里!
“你想吃斋饭,只怕还没有哩!”不在和尚也不多说,过来扛起白直,向着山下就走,白直此刻也真是无可奈何,依着拈花道人所言,就是自己无伤的时候,也未必是这和尚对手,此刻更是只能任由和尚拿捏!
“大和尚,这不是小事!”顾层云有些迟疑道:“依我看,咱们还是把他送回去岭南的船上,不然万一被三湘武林知道了……”
“我没让你一定跟着!”不在和尚一回头,有些诧异瞧了一眼顾层云道:“你若是怕,只管回去就是了,三湘武林想找麻烦,让他们尽管来找和尚就是!也要他们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份本事!”
顾层云被不在和尚挤兑几句,脸上抽动几下,见柴影若跟在和尚身后,不住回头向着自己招手,暗自琢磨片刻,只得跟了上来,任天白却是有些疑惑,顾层云跟着柴正这么多年,怎么跟柴正为人有些截然不同,可他跟在柴正身边之时,似乎倒又是另一个人!
不在和尚背着白直,一路到了山下,先将白直藏在山里,这才吩咐任天白跟柴影若两人出去买了一副棺材,再买一辆马车拉着,连白直跟他那柄长刀一同藏在里面,棺材下面凿了两个孔透气,白直一脸无奈,可也只得由和尚安排,任天白却是有些口中嗫嚅之意,似乎是有什么事情!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在和尚一瞧任天白神色,就知他必有事情,柴影若在一旁笑了一笑道:“任师兄说来杭州一次不易,又跟自己九姑姑长久没见,昨夜被我提了起来,想去那涛来楼瞧瞧自己九姑姑,可见